第九章 逆風(第2/3頁)

崗村賢二見他答應,心裏一喜。炫耀一樣,默念了幾句,一腳跨出,阮瞻只感到空間的扭轉,眼前一下子出現了酒店後方的場景。酒店的後方是一幢蓋到一半,因資金不到位而荒棄的建築工地。

他被卷到了扭曲時空的正中,如果他不跟上就會直接從十樓上掉下去摔死,如果他跟上,必須有同等的靈力,否則還是死。這種時空扭曲術不是人人都會的,雖然他對崗村賢二為什麽會這個表示懷疑,但他知道,這個日本人必以為他不會此術,是想借機除掉他。可惜他的日本算盤打錯了,因為剛好上次在楊幕友事件中,他摸索到了一點皮毛,而崗村賢二的功力也好像不深,所以他從容地跟出一步,分毫不差的一腳邁出,兩人同時落在那廢棄工地的碎石瓦礫之中。

崗村賢二吃了一驚。這可是他苦學了半年的成果,為什麽阮瞻也會,並且舉止要比他更為瀟灑?這一下讓他對自己的必勝信心打了個折扣,但骨子裏的兇悍不允許他退縮。他“唰”地拿出那柄匕首,按下機關,上下各又彈出一部分,變成了一把短刀。

看他擺出了死拼的架式,阮瞻懶洋洋地伸了伸血木劍。如今他的功力已經有所長進,血木劍如鋼鐵一般堅硬,並不怕任何利器。

崗村賢二嚎叫著,向阮瞻沖了過來,帶著長期從事日本體術訓練的架式,而阮瞻,他的父親從小是教過他防身之道的,不然他也不會以七歲的稚齡,和萬裏打遍全小學無敵手。

如果說崗村賢二憑借的是一股野獸般的狠勁,阮瞻憑借的就是打架的經驗豐富,外加與生俱來的那種驕傲與從容。

兩人纏鬥在一起,一時間甚至連他們揮舞的手中利刃也帶著風聲,除了碎石在腳下的呻吟聲,就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在這不斷閃展騰挪的兩條黑影上,不時還爆出一聲兵器相碰的脆響。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幕武打皮影戲一樣——

雖然一開始那個矮個子憑著悍勇稍占上風,但慢慢地,高個子漸漸掌握了局勢,最後把那小個子逼得退了又退,最後一跤坐倒。

他的屁股一沾地,立即又象彈簧一樣跳起來,再打,然後再倒,他再起來打,再倒——

這樣一連十幾次,直到他手中的短劍飛了出去,在寒夜中劃過一道閃光,隱沒在碎石之中,而那個高個子則用劍尖指住他的咽喉!

如果小夏在旁邊觀戰的話,一定會說:看到了吧?這就叫作——狀態是暫時的,素質是永恒的。好勇鬥狠並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省省吧!”阮瞻還帶著那幅一與人鬥法就流露出的冷酷如刀的神色,“意志頑強值得稱贊,不過如果明知道無法取勝還要拼意志的話,就太蠢了!”

“殺了我!”羞憤使崗村賢二怒目而視。

“不。”阮瞻傲慢地撤回血木劍,“我怕臟了我的劍,我給你拼鬥法術的機會!”

他不是婦人之仁,他是要從精神上徹底的挫敗他!

崗村賢二也不客氣,從地上一躍而起,“那就讓你見識我的陰陽道術。”他不要臉面地說,完全不提剛才的慘敗。心想只要阮瞻死,有誰知道他今天在體術上的敗?只要沒被人捉住把柄,他就沒有失敗。

這就是他的邏輯!

他後退幾步,舉起右手在空中虛空畫著怪圈,同時左手撚決,嘴中念念有詞,然後用力指向阮瞻。

“嘗嘗這個,支那人!”

只見工地上卷起一陣旋風,大約三尺高,裹著碎沙石,一齊向阮瞻刮了過來。阮瞻用右手提著血木劍,左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彎彎曲曲的符咒,一下就形成一個屏障,把沙石和威脅都擋在外面。

崗村賢二見沒有效果,立即左手換決,這一次是一團火光直射到阮瞻身上。可阮瞻那個屏障沒有絲毫破損,他本人定定地站在屏障的後面,好像在看這日本人需猴戲。

為什麽沒有傷不了他?為什麽沒有傷不了他!崗村賢二的冷汗順額而下。

“輪到我了!”阮瞻輕笑,終於明白了這個日本人果然只是個小人物。他輕聲念動咒語,“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布道,氣通神,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

也是風,也是旋風,不過比那三尺高的夾雜沙石的旋風不知漂亮多少倍,不僅是向崗村賢二撲去,而是把一切卷了進去,又甩了出來。

當旋風鄰近的那一刻,崗村賢二終於明白,阮瞻的靈力要比他強大得多,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那個符咒上表達的只是他的一小部分而已。

他上當了,他被騙了,不該相信那個助手的話來收惡鬼,修煉式神,他是贏不了的!

他學習了中文很長時間,今天才終於明白那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如果這個阮瞻再不除,假以時日,就算他師傅來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