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口饅頭噎死人

文根在黑洞洞的危樓尋找朱霞,一扇一扇的門洞找。磕磕碰碰走在淩亂不堪的室內,冷風從四面八方的破洞裏鉆了進來。冷得他直哆嗦,手在暗黑中亂舞,他後悔沒有帶上一只電筒來。

就在這時,門洞外面好像有動靜,他急忙趴伏在暗處,側身偷窺外面。

在一輪陰冷的月光下,一襲白雲似的連衣裙一路飄來,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男子。從文根俯瞰的位置看下面,那個男子的身後,隨風起伏的絲茅草裏,一盞盞帶綠光的什麽東西,忽隱忽現的在飄動。

狼?腦海裏想到狼。曾經目睹狼人給鐘奎打鬥的場面,赫然冒出腦海。渾身毛孔驚炸,虛汗簌簌而下。腿腳頓時酸軟無比,一口一口的氣,慢悠悠的出,無力的依靠在冰冷的墻體上,不敢輕舉妄動。他想起老爹老娘來,想起香草,師父、鐘奎,苦逼的淚水嘩嘩流下。

志慶一大早就來到慈惠堂,卻撲了一個空,文根家裏沒有人,鄰居說他的老爹昨晚摔了,貌似很嚴重。他不敢耽擱急忙掉頭就往醫院跑,在看見有公用電話時,也沒有忘記趕緊給香草兩兄妹說一聲。

鐘奎一晚沒睡安穩,起床時還感覺暈暈的,索性又一頭栽倒回床上來個回籠覺。

香草到是起得很早,忙活著做早餐。

羅小明自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懶,給師父泡好茶後,便去幫七小鬼收拾屋子。

這時,敲門聲響起。

七小鬼怕像上次那樣嚇到人,不敢冒冒然去開門。

羅小明開的門。

門口站的是一位威嚴的警察姐姐。

條件反射吧!他看見身穿制服的警察,心裏就發憷。在他骨子裏總覺得穿這種純白色制服的人,就像勾魂使者。這種不符合邏輯性的想法,是因為父親的原因。父親在被身穿制服的人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直至後來,母親從外面抱回一壇子骨灰,她說是老爸的。

骨灰就埋葬在嬸母的墳塋邊,孩子們不理解。

母親說;父親話多,喜歡嘮嗑。把他們倆埋葬在一處,就是讓他們隨便嘮去。

羅小明愣在門口,沒有退讓也沒有說話,就那麽呆呆的盯著冉琴。

鐘奎是被小虎牙嘰嘰哇哇的給鬧醒的。

上一次嚇到冉琴的就是他,所以他在看見是她來了之後,就趕緊的去喊老大。

羅小明愣神之際,沒有聽見後面的腳步聲。直到一只厚實帶著溫暖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這才擡起頭看見是師父出來了。

兩個大人無聲的對視,羅小明頓感無趣,靜悄悄的從兩人視線的空襲中溜走。

“來了?”鐘奎最簡單的問候。

“噗,你就沒有多余的話?怎麽每一次都是這兩字?”冉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管不顧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進去除了看見剛才的男孩,還看見香草。

香草一邊抹手一邊笑吟吟的招呼道:“冉琴姐。”

“好好,香草在家呀?”冉琴臉上一紅,手足無措道。在幾秒鐘前,她還以為這屋裏除了那叫羅小明的男孩,就只有鐘奎。一點都沒有想到香草在家裏,在看見她時感到有些突然。話也不利索了,連神色也慌亂起來。

說了上一句再無下一句,兩人就那麽杵在原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完全無視她們身邊的人,當然七小鬼例外。

鐘奎馬大哈一個,他看看香草,看看冉琴,“奇怪,你們倆怎麽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香草以女主人的姿態招呼冉琴。後者含笑不語,在男主人的熱情招呼下坐下來。

“我來找你是有急事的。”冉琴開門見山道。

“哦!”

香草拿起茶盅,放了幾粒茶末,倒好開水讓羅小明給哪位威風凜凜的女警察端去。她對這位既崇敬,也捎帶醋意。

冉琴告訴鐘奎褲襠街發生的事件,希望他盡快去看看。美女警察親自上門來請,他豈有不答應的道理。說著話,他立馬就起身要去看看。

躲在廚房裏的香草,見鐘奎起身要給這位女警察離開,急忙走了出來喊道;“哎!你們吃了早飯去吧!”

鐘奎瞥看了一眼香草,問冉琴道:“你吃早飯沒有?”

“吃過了。”冉琴答復著,重新坐下對鐘奎說道:“我等吧!你們吃。”

“那不行,你得一起來吃。”鐘奎吩咐香草多準備碗筷。用毋容對方抗拒的口吻道。

“真的吃了,豆漿油條,就在街口那邊吃的。”

“你是這麽來的?走路還是騎車?”

“走路。”

“不可能吧!你走那麽快?”鐘奎沒有坐下,拿起饅頭咬一口,端起稀粥喝一口。還得給這位講話,一邊的香草臉色陰沉得可怕。

看來鐘奎是不知道冉琴遭下調的事,還以為她是在縣城公安分局裏。要是從縣城公安分局來這裏,走路的話,少說也要一個小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