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有賊徒說

志慶在進屋時,就觀察到鐘漢生神態遊弋不定,雖然還是以平日裏的那種接待方式接待他們。可笑容卻跟以往大不同,笑得幹澀僵直。

賓主雙方一番客套性的禮讓,紛紛坐下,方直奔主題問出話來。

劉文根今天站的位置變了樣,他一直站在鐘漢生的身後一言不發。在他的身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是通往廚房和一間簡易陽台。

志慶對於鐘漢生的問話,心裏早就有了譜。他淡然一笑道:“老鐘真是料事如神,我們此番來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那天我遭人毆打一事感覺很奇怪。記得最初可是你帶我去的東華村,帶鐘奎去幫助他恢復記憶,必須要去門嶺村你也是同意的。為什麽卻有人故意來攔阻我?又為什麽無辜毆打人?還有就是鐘奎再次失蹤了。”

“有這種事?我怎麽不知道?”鐘漢生一臉驚詫神態道。

“你還沒有聽說?”志慶接茬質疑的口吻道。

“真不知道,奶奶的,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事,要是讓我給查出來,我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我就納悶所有來找你問問。”

“嗯,你確認鐘奎是失蹤了?”鐘漢生鼓起一對魚泡眼,復雜的表情似信非信的口吻道。

志慶點點頭,目光專著的盯著對方,說道:“確信。”

“會不會被人打死,仍在什麽地方了?”一個人的生死在鐘漢生眼裏好像跟草芥一般,輕輕巧巧的從口裏彈出。神態絲毫沒有因為鐘奎的失蹤而緊張,反而凸顯出如釋重負的模樣。

“呃!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可憐的孩子。”

“我可以招呼人幫你查,但是不能保證鐘奎的生死。再說了前禮拜,南門發生殺人搶劫一案,你們是知道的。到如今那殺人犯都還沒有抓到,這鐘奎萬一撞倒這個殺人犯手裏,還有命嗎?唉真是如此,死就死吧!這個世道死了就解脫了。”現在的鐘漢生,擺正主人的姿態,逼視著志慶反問道。在談到生與死這個話題時,他腦海裏反復層層疊疊的浮現,一次次運動之後,那些不計其數因為各種原因死去的人們。

鐘漢生的心已經麻木不仁,對生死好像沒有感覺到可貴。

“唉!”志慶擡頭看向鐘漢生背後的劉文根。

文根悄悄給志慶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志慶會意,歉意的站起身,伸出雙手厭惡卻無奈的握住對方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雖然鐘奎跟我無親無故,但是我也希望武裝部長給查一下,也好慰藉這孩子的在天之靈。”

志慶和劉文根急急的從鐘漢生處走了出來。

“拿到沒有?”

“拿到了。”

志慶他們前腳走,後腳鐘漢生就忙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他拿出熱敷毛巾試圖抹平整老婆脖子上的掐痕,抹了好幾下,那片淤青反而愈發明顯了。

一陣忙碌之後滿身大汗的鐘漢生,不能繼續這樣耗下去了。他噌的站起身,拖抱起老婆的遺體往另一間房子走去。

不一會鐘漢生出門了,他故作鎮定悠然蹬著車子,一路往北蹬去。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零星小雨,地面星星點點的濕潤,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三五個戴著醒目紅袖章的男子,看見這位武裝部長都巴巴的招呼著,口裏說著恭維的話語。

在外面轉悠一圈之後,鐘漢生去了張三家。

張三昨晚去玩撲克太晚,此刻他還在睡懶覺。

張三跟他的上司一樣好色,卻沒有膽量去偷。沒有膽量偷,就做春夢。

張三對那位黏在武裝部長身邊的尤物也喜歡,卻不能越雷池半步去勾搭。不能在現實裏勾搭,在夢境裏勾搭準成吧!

張三抱住這尤物,挺進身軀,好一陣愜意的舒暢感,身子仿佛都輕飄飄的飛起來了一般。

門口傳來沉重的敲門聲,把春夢中的張三給驚醒。

張三氣惱門外的不速之客,出口動粗道:“草泥馬,誰這麽早就來驚擾老子的美夢?”

“張三,你給我開門。”木板房門有點寒磣,不能關音,外面的鐘漢生可是聽得明明白白的,這小子在罵娘呢!

乍一聽是頂頭上司在喊,張三豈敢怠慢,還不趕緊的穿戴衣服。他翻身爬起時,瞥了一眼褲襠處小夥伴噴射出來的黏液,皺起鼻子隨手拿起那雙帶著腳氣和汙垢的襪子就一陣亂抹。

張三慌慌張張的拉開房門,從門縫處探出頂了一頭亂糟糟頭發的臉,訕笑著看向門口的部長說道:“就好,我穿衣服呢。”

“也沒什麽事,我路過你這裏,突然想起忘記帶給你的那雙鞋子。九點鐘我有一個會議,看看時間來不及了,要不你自個去拿。”

提說到那雙解放鞋,張三美滋滋的幻想著,鞋子已經穿在腳上的感覺。在半月前,鐘漢生就承諾要把那雙半新不舊的解放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