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非常時期

女人講完故事之後,眼眸裏的愧疚神態更甚。

鐘奎不敢直視女人的眼眸,他從這雙憂郁的眼眸裏,看出眼眸深處有什麽東西在顫動,許久之後顫動的東西滾動出來,原來是淚花!

鐘奎從對方肯定的神態下感覺到什麽,他下意識的急忙否認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在他的記憶裏,鐘明發和水娘才是自己的父母,是懵懵懂懂中有誰曾經告訴過他的故事。

“是的,孩子,你就是那嬰兒。”女人窮追不舍逼視道。

“不是。”鐘奎繼續否認。

“孩子,你額頭的胭脂紅就是胎記,我抱你去丟的時候,你閉著眼睛睡得很香甜,唯獨那胭脂紅胎記很深刻的印跡在我腦海裏。”

鐘奎真的驚訝了,他呆愣著沒有說一句話。也就是額頭這該死的胎記,讓村裏的小夥伴以及那些大人們才認為,他是妖物所生……

鐘奎拒絕了女人要護理他的想法,並且讓護士送走了女人。

接下來有兩個十分頭疼的事情,攪擾著鐘奎的思維。他寧願把自己定格在曾經臆想的身世中,也不願意莫名其妙的去接受一個,如此荒誕的故事背景。而故事背景裏的主要人物就是他鐘奎,鐘奎是墓地所生之子,就很是惹人譏笑,如今再加一個私生子,並且生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生母是一柔弱受盡屈辱的弱女子。

也許這一切都是巧合,是巧合嗎?鐘奎下意識的伸手觸摸額頭之間的那一抹胎記。蹙眉苦思瞎想之後,又自我否定了是巧合的想法。這胎記在幼時很明顯,隨著年齡的長大一段時間那片暈紅色淺顯了些,曾經還以為會慢慢淡化。沒想到現在更為明顯,人一打眼就看得清清楚楚的。

左思右想鐘奎實難接受這些從天而降的結果,他千萬次的否定女人灌輸進思維裏的一切。

要想忘記這件事,那麽就得把另一件事提出來,放在思維裏去想,用這件事來沖淡印跡在腦海的另外一件事。這樣鐘奎就把香草的事情從記憶裏提了出來,他很想像在墓穴裏那樣,至少可以在夢境裏看見香草……

還沒有把香草的事情理出一個頭緒來,病房門傳來“篤篤”的叩擊聲。

“進來吧!”

“好。”

鐘奎看向門口,見應聲進來的這位,就是前天和那位勘查隊長一起離開的劉文根。

劉文根是給鐘奎送東西來的,他們在發現鐘奎時,他身邊有倆樣物品。

一條不起眼臟兮兮的布袋子,另一樣就是一把短柄有雕刻字樣的劍鞘。

鐘奎對這兩樣物品無動於衷,他的眸光很奇怪。好像這根本就不屬於是他的私人物品,滿臉露出驚訝的神色,看著對方久久沒有言語。

“那,我們開始也以為這不屬於你的物品,後來仔細看這劍鞘上面的雕刻字樣,才知道這雕刻字體就是你的名字。”

“啊?”鐘奎聽到這兒,張大嘴順勢接過劍鞘來看。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麽看,也看不出什麽竅門來。因為他不識字,不識字可不是好玩的。

既然人家都說這些是自己的物品,鐘奎也不好固執己見,他很勉強的收下物品。隨意的塞到床頭櫃裏,看著劉文根,就隨口問道:“那位勘查隊長怎麽沒有來?”

劉文根一愣,支支吾吾之後才搪塞的語氣答復道:“隊長有緊急事情,不能來看你。就我一個人來的,你有什麽要求就給我提出來。”說著話他就撩起衣袖,看向手腕上一個圓圓的玩意。

鐘奎對那圓圓的玩意產生了好奇心,“你那是什麽玩意?”他探頭目光盯著對方手腕看去。

劉文根得瑟的神態,鄙夷的撇撇嘴。漫不經心瞥看了一眼腕上的玩意,嘲諷的口吻說道:“這是……手表,你沒有看見過?”

“哦,那有什麽用處?”鐘奎依舊不明白繼續追問道。

“用處可大了,有了這個就不會渾渾噩噩的過日子。”解釋好像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劉文根見對方還是一副癡傻樣子。就懶得再繼續解釋,隨口敷衍道:“這是……我都不知道怎麽給你解釋才好,反正你一看手表,就知道現在的時間是9點正,待會再看就是9點10分,明白?”

鐘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收回身子繼續半臥在病床上,眼神卻定定的看著一個地方,好像在想劉文根說的手表問題。

“咳咳”“那,你什麽時候可以隨我去門嶺村?”劉文根看看時間,終於說出這一趟來的目的。

“隨時都可以的。”鐘奎立馬來了興趣,他太想回去看看,看香草,看那一方蓄水庫。

劉文根凝重的神色,幾次猶疑不決的想說什麽,可是都悄悄的把話吞回肚子裏。最後說了一句話道:“這次去門嶺村,你要有心理準備,也許村子裏的變化很大。我們去的時候,還得仔細的琢磨琢磨,先去尋找一家農戶租住一間房子,然後再去探看村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