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蓄謀已久(第2/2頁)

徐婉君的眼中莫永元是罪魁禍首,她讓病人把酒精傾倒在莫永元的身上,她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洗涮自己的屈辱同時也是一種獻祭,把異類的莫永元祭祀給她幻想的世界。

莫永元臨危不懼地保護著其他人,那名醫生還在試圖勸說徐婉君清醒過來,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越是這樣徐婉君反而覺得那名醫生低估自己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她從旁邊病人的手中拿過打磨尖銳的鐵刺,向那名醫生的胸口刺去,在緊急關頭莫永元一把將那名醫生推開,而自己躲閃不及鐵刺插入了他的心臟。

莫永元捂著胸口踉蹌的跌倒在地上,迷離之際最後對那名醫生說的話很簡短。

不能放這些人出去!

聽到這裏我們無不動容,莫永元真正詮釋了一個醫生舍己為人的信念,即便臨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和擔當,我對莫永元頓時肅然起敬。

那名醫生悲憤欲絕地抱著越來越虛弱的莫永元,一切錯都是源於對自己的高估和自以為是,如今釀成大錯可為時已晚,莫永元應該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用盡最後的氣力打破所有的酒精,整個病房裏全是漫溢的酒精,然後他義無反顧地點燃,頃刻間整個病房陷入一片火海。

那些狂暴的病人雖然離開了病房的束縛,可是終究都是精神失常的人,面對突然起來的熊熊大火,頓時亂了方寸都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他們沒有正常的思維和邏輯,只能懼怕地躲在大火燃燒不到的角落瑟瑟發抖。

而其他兩名醫生早已被毆打昏迷,蔓延的大火順著酒精很快就吞噬了莫永元,他的屍體在大火中被焚燒漸漸成為一堆焦黑的枯骨,而徐婉君在火焰中放聲地獰笑,如同這大火能毀滅一切,把她幻想出來的世界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但是徐婉君並不像其他病人,她有邏輯和思維,知道要離開這裏,可等她打算開門的時候,發現自己怎麽也走不動,那名醫生在徐婉君不備的時候,把用於禁錮病人的手銬戴在了自己和徐婉君的手上,醫生已經無法阻止慘案的發生,唯一還能做的就只有遵循莫永元的遺願,不能讓徐婉君從這裏離開。

火勢越來越大,病房多處地方被點燃,刺鼻的濃煙彌漫在整個房間,裏面全都是劇烈的咳嗽聲,很多人已經昏迷,徐婉君知道再不離開自己也會葬身火海,可是那名醫生束縛著她,徐婉君想都沒想,低下頭就開始啃咬自己的手腕,她就如同一只嗜血的野獸,一邊哀嚎一邊猙獰地咬斷自己的手,在熊熊大火中,那個醫生看見徐婉君滿嘴是血,可她依舊在詭異地獰笑,擡起的手臂血肉模糊,上面只剩下由筋肉連接的手掌。

她掙脫開手銬,打算轉身逃離出去,那名醫生知道一旦讓徐婉君離開這裏,後果不堪設想,醫生已經沒想過活著離開這裏,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和徐婉君同歸於盡。

醫生沖了上去,把徐婉君緊緊的抱住,死也不肯松開手,拖著徐婉君一同倒在大火中,大火頃刻間灼傷了身體,劇烈的疼痛讓人痛不欲生,徐婉君撕心裂肺在大火裏喊叫,試圖掙開醫生的束縛,可醫生寧死也不放開,掙紮中過多的濃煙被吸入到肺裏,徐婉君的身體在醫生的手中漸漸不再動彈,而醫生也隨之失去意識,昏迷在燃燒的病房中。

我終於明白徐婉君的臉為什麽如此猙獰可怖,還有她那只殘臂,竟然是被她自己活生生咬斷的,想起來都毛骨悚然,原來莫永元是死在那地下室的病房之中,萬萬沒想到那永不見天日的病房裏曾經還發生過慘絕人寰的慘案。

徐婉君如今還被收治關押在病房中,說明那一次的暴動她並沒有成功,我更關心那名醫生,雖然是醫生的自以為是鑄成大錯,可到最後這名醫生還是堅守了信仰。

“那……那名醫生後來怎麽樣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雲杜若焦急地問。

蔣馨予沒有回答,我們看見她慢慢轉過身體,我們聽的太入神,窗外的夜雨什麽時候停的也不知道,月光透過薄薄的雲層從窗口照射進來,剛好照在蔣馨予的臉上。

或許那根本不能稱之為是臉,早已經愈合的疤痕覆蓋在上面,想必之前遭遇過很嚴重的創傷導致毀容,傷疤幹涸卷曲很容易分辨出這是被大火燒毀的痕跡,整張臉大部分都是千瘡百孔給人感覺猙獰恐怖。

……

“你……你就是那名醫生!”我為之動容的蠕動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