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打不開的鎖

從鏡子裏出來之後,我和雲美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三個小瓷人倒在鏡子前,瓷人身上的傷口和三人死時一模一樣。

瓷人因為被鬼附身太久,陰氣不散,和千年寒冰一個溫度,於是我把三個瓷人都扔進了冰箱,從此小二樓的冰箱終於有了冷凍功能,變成多功能冰箱。怎麽說是多功能呢?瓷人放進去可以當冰箱用,瓷人拿出來,就可以熱剩菜剩飯了。

隔日報紙上用頭版頭條刊登了《蜘蛛俠再次驚現我市》的新聞,這回寫這篇報道的記者應該是蜘蛛俠的超級粉絲,用了非常激烈的語言譴責了扯破我衣服的人。

在報道結尾的時候他用很煽情的語氣寫道:“被人類撕掉了皮的超級英雄落荒而逃。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我們不由得想反問:究竟他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我們要這樣對待我們的朋友?為什麽要這樣肆意地傷害他?他有強大的能力,目擊者說他甚至能讓車瞬間移動,但是他沒有反抗,被扯掉皮也沒有憤怒,這是為什麽?因為他把我們當成自己人!我們人類看到這樣善良的蜘蛛俠難道不應該反思自己嗎?在此,筆者再次向大家呼籲,善待我們的朋友!善待大自然!”

看完這篇報道我覺得這記者應該離下崗不遠了,上這篇報道的主編也應該快回家喝茶了。

配圖是公交車乘客用手機照的我的背影。這幅照片和原來雲美爬醫院的照片擺在一起做對比,不過這次大家討論的重點轉移到了蜘蛛俠的衣服底下到底是啥。

據說蜘蛛俠的衣服原來不是衣服而是皮這件事在蜘蛛俠愛好者中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有一個相當追求完美的蜘蛛俠愛好者說,如果普通的蜘蛛俠能用三道杠衡量,那麽公車上出現的蜘蛛俠的水平就是妥妥兒的五道杠!

為了補償被撕破的蜘蛛俠衣服,雲美畫了幅蜘蛛俠人皮送給吊死鬼。不過看王亮拿到人皮時的表情,我估計他倆不會再玩蜘蛛俠的角色扮演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問雲美:“你家到底有沒有藏寶圖?”

雲美道:“沒聽父親提起過。”

三娘問道:“那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啊!”雲美歪著頭想了想,跑回房裏,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鑰匙,“這個算不算?”

這是個手掌大小的鑰匙,粗看工藝粗糙,拿到手裏才發現雖然它外形古樸但是制作十分精良。鑰匙上緊緊連著一根繩子,看著像是線其實是用非常細的金屬絲編織而成。

雲美道:“我父親說我家本有一個鑰匙一個鎖,這鑰匙和鎖中隱藏了天大的秘密。但是雖然同時有鎖和鑰匙,卻沒有人能夠用鑰匙打開鎖。後來鎖被人偷了,只剩一個鑰匙,就留給了我。”

我說:“難道那鎖裏就隱藏著傳說中的藏寶圖?”

“哎。”男人頭惋惜地道:“那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被人偷了……”

雲美道:“我爹把鎖和鑰匙分開藏在兩處,都是極其隱秘的地方。我爹曾誇口說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偷走其一,沒想到真有人偷走了鎖。”雲美喃喃自語,“這麽高超的偷技真是罕見,到底是誰有本事偷走它?”

“是誰呢?”我轉過身。

“是誰呢?”三娘笑著偏過頭。

“是誰呢?”化作人形在外面溜達的貔貅面無表情地轉過身。

“素誰呢?”吊死鬼歪著頭重復。

“whoishe?”男人頭在半空中盤旋。

“啊啊啊?”小鬼揚起頭。

所有人、妖、鬼的視線都集中在一處——雷迪嘎嘎。

雷迪嘎嘎看著我們,露出標志性的傻笑。

我們圍在雷迪嘎嘎身邊觀察他脖子上的鎖,明顯雷迪嘎嘎脖子上掛的鎖和鑰匙是一套的,但是鎖沒鎖孔,打不開。

因為雲美也是鎖頭丟了之後才見到的鑰匙,所以沒人知道這鎖頭是原來就沒有孔還是被做了什麽手腳。

我問雷迪嘎嘎:“你這鎖怎麽來的?原來有沒有孔?”

雷迪嘎嘎回答得十分爽快:“不知道。”

我沒辦法,拿出狗哨叫來苟富貴和勿相望問雷迪嘎嘎的身世。

“雷迪嘎嘎的身世?”苟富貴拍著肚子笑道,“這個很簡單嘛,我們原來就查過,讓小勿跟你說。”

勿相望嘩嘩嘩地翻著記錄本:“雷迪嘎嘎的前世是神偷‘佚名’。”

“佚名?”我大驚,“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作家?”我激動地握住雷迪嘎嘎的手,“我經常在雜志上看到你的名字,你的文章風格多變,橫跨散文詩歌小說多個領域!你是我的偶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