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居茅山,神劍引雷

炮火蔓延,步兵跟進,這很符合大炮兵作戰的風格,只不過用在此時此地,讓人著實感覺到有一些古怪。

這不是戰場,而是茅山宗,是江湖紛爭。

江湖上的潛規則,就是不能動槍,不能動用現代化的武器,這些根本,是從民國的時候流傳下來的,所以即便是針對於江湖的有關部門,許多的工作人員大部分時間也都是用冷兵器,只有底端人員才會佩槍。

至少在我接觸的這些人裏面,大部分如此。

但無論是攻陷天山神池宮的那個什麽真理會,還是這個什麽聖光日炎會,一上來就毫不猶豫地用上了槍炮,實在是有一些兇猛和突兀,而更重要的,是居然沒有人管得了他們。

之前的江湖潛規則,是無數江湖大拿以及有關部門用鐵血和暴力來維持的,現在呢?

看著那些比鬼子進村還要恐怖的家夥,我的手有點兒癢。

抗戰劇裏,大部分的鬼子都還是講是講究原則和道理的,並非都是殺人狂魔,進村來也就征收一些糧食啊,搶槍雞、牽牽牛啥的,但這幫人不是。

他們比鬼子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們見人就殺,幾乎毫無人性。

或許是他們得到的命令本來如此,但講句實話,這幫住在山腳下的鎮子裏,一輩子都普普通通、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的人們,與他們到底有什麽仇怨了?

你憑什麽就要判這些人的死呢?

瞧見這些縱橫屠殺的家夥,我的心中異常悲憤,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最孤獨和絕望的時候來。

什麽時候?

那就是我在冤越一族之中,被活生生地剝去了人皮,差點兒連男性的尊嚴都要給人弄掉,然而卻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那個時候的我,心底裏難道沒有憤恨?

有。

不但有,而且還格外濃烈。

之後我為了這樣、那樣的目的,最終沒有對直接給我造成傷害的白狼王做些什麽,但並不表示我的憤怒已經傾瀉出來,而此時此刻,我整個人的雙目血紅,憤怒終於抵達了峰值,即將爆發。

我這個人並不是什麽仁慈的聖母,也不是大無畏的戰士,從來不是為了別人而活,便比如此刻,心中感受最多的,也是自己的私憤。

但不管如何,我的內心在告訴我,上吧,上吧,能殺幾個是幾個。

殺光這幫王八蛋。

殺!

我與屈胖三幾乎是一起沖出去,我的止戈劍上還帶著許多殘留的血跡,揮舞之間,嗚嗚然,仿佛還有冤魂在哭訴和呻吟,而下一秒,我已經將一個正準備舉槍瞄準的家夥腦袋斬下。

長劍斬落而下的一瞬間,我與那人的雙目對視。

那是一雙藍色的眼睛,裏面透著大海的蔚藍和明媚,即便是男人,也十分好看。

如果是在往日,我甚至願意跟這個人用笨拙的英語對話,然後交個朋友。

但是在此時此刻,我卻是沒有任何心理波動地將此人扼殺。

這並不是結束,僅僅只是開始。

唰、唰、唰……

這些正在肆意追殺鎮子民眾的家夥,從獵手變成了獵物,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人頭倒地,終於有人意識到鎮子裏來了高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攻打茅山宗這樣的宗門,自然不可能不防備這樣的情況。

事實上,在短暫的混亂之後,立刻就有人指揮,朝著我們這邊派遣了應對的高手過來,而且不只是一兩個,一來就是一群。

我在廝殺之間,余光打量了一下這幫匆匆趕來的人,瞧見他們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傳教士長袍之中,手中抓著一把滿是烈焰的火劍,便瞧出他們是秦歸政的手下。

又或者說,他們是聖光日炎會的中堅。

我姑且稱之為“火劍士”。

這幫人在圍毆刑堂眾人的時候,發揮出了驚人的戰力,不過比起那些無面劍主來說,到底還是差了一些。

盡管對方火劍揮舞時的那氣勢十足,但並沒有說能夠威脅得到我。

這些人對付茅山宗尋常的宗門弟子,或許能夠在氣勢、人數和手段上,形成圍毆、碾壓之勢,但對於神出鬼沒的我來說,只不過是多了幾個障礙而已。

我依舊保持著快速收割性命的節奏,每一次從虛空之中出現,便能夠用止戈劍收走人頭。

一劍斬,世間之物,莫過於一斬。

而即便是有一些修為還算不錯,人又機敏的家夥,能夠逃得過我的一劍,也只能讓我稍微的佩服一下,隨後再一劍,收走人頭。

這樣的高效率讓屈胖三都為之嫉妒,好幾次我甚至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幫著他斬殺殘敵。

我這樣做,其實是好意,想要幫他將進度加快。

但屈胖三卻並不滿意,每一次被我濺得一身鮮血,便破口大罵:“人頭狗,給我滾開,再弄我特麽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