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茅山來人(第2/2頁)

我說我已經在附近了,等你露面呢。

那人說好,你知道到水庫側面兒的那棵槐樹下就是了,現在就過去。

我說等等,不確認阿峰安全,我是不會自投羅網的。

那人哈哈一笑,說你倒是挺謹慎的。

我說那是,對付你們這幫沒有底線的家夥,我要是大大咧咧,一點兒心眼都不留的話,豈不是早就已經死了?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道:“行吧,我讓人先把他帶過去,在那裏等你。”

電話掛了五分鐘之後,從那邊的林子裏走出了幾人來,其中一人蒙著眼睛,手腳給捆著,被人輕松地拎著往上,來到了水庫側面的那棵槐樹下。

我瞧見那人正是阿峰。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旁邊的屈胖三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我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對方,發現這些家夥應該不是許鳴的人。

挾持著阿峰的人,都穿著青衣道袍。

這世間沒事兒穿著道袍穿街過戶的,雖然鬧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來頭,但怎麽看都不像是許鳴的手下人。

到底是哪兒來的雜毛道士,居然做出這麽沒底線的事情?

我緩步向前走,越走心中越慌。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些人,是茅山的。

之前的時候,林齊鳴曾經跟我說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身負神劍引雷術的事情,已經從東海傳到了這邊來,他能夠聽到,自然也入了茅山宗的耳中。

神劍引雷術是茅山秘技,除了掌教真人和傳功長老之外,無人得知。

而我這身份,什麽都不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據說茅山宗現任的掌教真人符鈞都沒有學得此法,我一個跟茅山宗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外人反倒是掌握了這門手段。

這事兒對於茅山宗來說,實在不是一件臉上有光的事情。

既然如此,茅山宗的出場也變得理所當然了。

只是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抓著阿峰來威脅我,這事兒可就有值得探究的部分了。

我的心中默默想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跟前來,方才發現其中有一個道人特別的眼熟。

他叫什麽名字來著?

我走到了跟前來,那道人瞧見了我,朝著我拱手說道:“陸言,許久未見。”

我這時方才想起來,此人叫做馮乾坤,是茅山刑堂長老手下的第一弟子,基本上已經算是掌握了刑堂的權柄。

我與此人交集不多,當初三堂會審的時候,他曾經出現過,對我還算是客氣。

如此說來,也是故人。

不過……

我的臉色有些陰沉,眯著眼睛打量對方,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客氣,而是一字一句地說道:“堂堂茅山宗,居然已經下作到了這等地步,是不是有些太丟人了?”

馮乾坤聳了聳肩膀,說你是說抓你朋友這事兒?

我點頭,說對。

他揮了揮手,旁邊的青衣道士將阿峰身上的繩子給解開,然後把他的眼罩和堵在嘴裏的布條都給取了出來。

阿峰給人一放,眯了一下眼睛,然後看到了我,慌忙朝著我這邊跑來。

他顯然是有些嚇到了,跑到一半兒的時候,還跌一跤,摔了個大馬趴。

而即便如此,他還是骨碌一下爬了起來,躲在了我的身後。

馮乾坤揚起手來,說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未必能夠找到你——你且問問你朋友,這個過程中,我們有傷害過他麽?

阿峰拽著我的衣袖,大聲說道:“陸言,我跟你說,是鹹寧廟姓王的那家夥,那狗日的把我給誆出去,好家夥,我們家裏每年都給他們廟裏上香捐錢,這撲街居然算計起我來……”

馮乾坤苦笑,說我們本來也沒有打算傷害你朋友——那麽我們接下來該談點兒正事了,你需要請你朋友先下山麽,還是?

我聽出了馮乾坤話語裏面的意思,沒有跟阿峰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先走吧。

阿峰不肯,說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幫家夥裝神弄鬼的,誰知道會鬧什麽幺蛾子呢,我不走。

我瞪了他一眼,說趕緊走,這裏的事情不是你能夠想象得到的。

阿峰給我一兇,沒了脾氣,說你自己小心點。

我目送著阿峰走下山道,而這個時候,馮乾坤在我的身後悠悠說道:“陸言,蕭克明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