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肉臂餃子(第2/2頁)

我說如何見得?

肥佬扒說一般人瞧見我,就算不認識我,也給我這一身殺氣給嚇得渾身直哆嗦,膽小一點兒的更是直接嚇尿了,實話跟你說,你坐的這張椅子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大小便失禁,弄得衛生一點兒都不好弄,你現在這麽淡定,實在少見。

我咳了咳,說我不是不怕,只是在此之前,並不認識你。

肥佬扒毫不在意,說那你以後的有生之年裏,每一次回憶起來現在的時刻,都會被恐懼所支配,而這就是我的樂趣。

我說是麽?

肥佬扒丟掉煙頭,沖我微微一笑,說我們開始吧?

我說請。

我的嘴硬讓肥佬扒有些意外,他盯著我許久,發現我一點兒緊張都沒有,就好像自己根本置身事外一般,既不求饒,也不恐慌。

這事兒讓他有些不爽,於是肥佬扒伸出了手,有人遞了一根黑乎乎的木頭給他。

肥佬扒掂量著手中的這根木頭,對我說道:“這是槐木,槐木屬陰,又喚作鬼木,打起人來特別疼,我這個是請泰國上師特別定制的,這根棍子下的亡魂,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我拿來,給你先松松骨。”

我說請……

砰!

我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那家夥手中的槐木棒就驟然落下,一下子就敲在了我的頭蓋骨上面,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來。

他是個老刑手,用力精準,這一棒子打下來,我感覺眼前一黑,下意識地叫了一下。

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說怎麽樣,現在還嘴硬麽?

我擡起頭來,對他惡狠狠地說道:“痛快,再來!”

肥佬扒以為我在說反話,提著那槐木棍,朝著我的腦袋又來了一下,這一回更加重力了,我在劇痛之中,又感覺氣血舒暢許多,口中大聲叫著,說輕了,輕了,得再重點兒!

我的挑釁讓肥佬扒一點兒面子都沒有,他也是發了狠勁兒,操起那槐木棍,就朝著我劈頭蓋臉地一通揍。

那槐木棍敲打在我的頭蓋骨上面,就好像打鼓一般,咚、咚、咚地響著。

我並非鐵人,雖然修行讓我的身體變得超乎常人,但終究還是肉身,那家夥一陣發狂地敲打,將我弄得滿頭鮮血,頭上流下來的鮮血將我的眼睛都給糊住,視線模糊,感覺上半身的骨骼都快要碎裂了去。

而越是這種碎裂之後的麻癢,讓我欲罷不能,越發地瘋狂起來。

我大叫道:“肥佬扒,你特麽不是狠麽,怎麽像個娘們兒,沒吃飯還是咋地?”

肥佬扒耍狠一輩子,就沒見過比他更狠的角色,他也給我弄得來了火氣,那一通打,到了最後,那槐木棍居然“哢嚓”一聲,從中間斷開了去。

當瞧見那槐木棍斷開的豁口時,肥佬扒終於意識到自己面前坐著的這人,跟以前的行刑對象都不同,那骨頭有些超乎尋常的硬。

打人其實也是一項重體力的活計,肥佬扒不停喘息著,而這個時候有些發呆的俞百裏終於回過神來,上前說道:“嘿,我還想從他嘴裏掏點兒東西出來呢,別給打死了。”

肥佬扒惡狠狠地看著我,說沒事兒,這小子是個練家子,弄不死他的。

俞百裏奇怪,說練家子?不會吧,看著不咋地啊?

肥佬扒說廢話,一般人的話,給我這一通打,不死了十回,也有八回了,哪裏還有這般囂張?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去拿著那燒得滾燙通紅的烙鐵,朝著我的胸口燙來。

嗞……

一聲油脂的炸響,我感覺一陣過電般地劇痛,胸口處的皮膚與衣服黏在了一起,然後燙得黑煙直冒,滾滾而來。

啊……

我一聲慘叫,卻感覺經脈之中的郁積又通暢了許多,不過這個時候肥佬扒卻一下子拿不住那烙鐵,哐啷一聲,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去。

旁邊的人慌忙上前,說師父怎麽了?

肥佬扒一臉錯愕地望著我,說這小子身上有電?

俞百裏說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碰他就渾身發麻,不知道這家夥怎麽搞的……

肥佬扒盯著依舊不肯屈服的我,嘆了一口氣,說看來不拿出我的看家絕學,你是真不肯低頭了——小七,去把絞肉機擡過來,我要把這小子的一對手臂弄下來,今天包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