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永盛監獄(第2/2頁)

屈胖三雙手捧頭,說我擦,我是真的記不起來了,一想起來就頭疼,不過我記得很多東西,對這些玩意也是習以為常,想來年代相差不大;我甚至還記得以前我坐過這飛機,不過不是在客艙……

我說不是客艙,難道你是開飛機的?還是打飛機的?

屈胖三頭疼,說真記不起來了。

我瞧見他難受,主動給他按摩,說得了,既然記不起來了,就不要強行回憶——你肯定是在荒域發高燒的時候,燒掉了腦袋了,七八十度,血都煮沸了,人腦子也煮成豬腦子,豬腦子也煮成豆腐花了。慢慢來,別著急。

屈胖三又好氣又好笑,說你個龜兒子,你特麽才是豬腦子呢,大人我腦子比你溜一萬倍好吧?得了機會就占大人便宜。

我說你個熊孩子還不是一樣?別想著你以前是俞千二老大,資格老,連許老都認識,就在我面前擺架子啊,我特麽以前可不是認識你個熊孩子……

屈胖三無奈地說道:“我也是日了狗了,求著拜我為師的人,從這裏都排到巴黎去了,我居然還得面對你這麽一個蠢蛋。”

我說你以前很吊麽,叫啥名字來著?

屈胖三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白雲,沒好氣地說道:“不想跟你這種沒見識的鄉巴佬講話。”

話是這麽說,結果這小子到了後來,暈得一塌糊塗,吐了滿滿一大袋,前兩天吃的滇南米線全部都給吐了出來,弄得我真的是糟心又遭罪。

等到抵達了仰光,呼吸道來自東南亞的熱風之後,屈胖三方才恢復了一點兒神志。

兩人蹲在機場外面的馬路上,沉默了許久,屈胖三方才問我道:“腿都蹲麻了,嘿,陸言,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去哪兒?”

我說啊,我不知道啊?

屈胖三一樣子就急了,說我擦咧,你不知道?那你過來幹嘛?

我有些頭疼,不知道是該去寨黎苗村那邊瞧一下遺址呢,還是直接趕到永盛監獄那邊去。

落地之後,我才感覺到自己雖然曾經來過這裏,但其實對東南亞還是兩眼黑,除了從寨黎苗村往北那密密麻麻的熱帶雨林和崇山峻嶺,我基本上什麽都不知道。

事情都已經過了一個月,現在去寨黎苗村,有什麽用,參觀廢墟麽?

而去永盛監獄呢?

我們一不認識人,二不認識地方,難不成兩個人屁顛顛兒地跑過去劫獄?

我沉默了,過了許久,方才試探性地問道:“不如,我們先去永盛監獄,看看能不能探監?”

屈胖三盯著我,一直到我心裏發虛的時候,才哈哈一笑,說好,好辦法!

兩人找了出租車,趕到了市區,然後又包了一輛當地人的車子,趕往仰光附近的永盛監獄。

我是之前與蟲蟲重走北上路的時候,學會了緬甸語,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屈胖三這個家夥他居然也會。

不但會,而且說得溜得很。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有一些崩塌了,這尼瑪還是人麽?

緬甸的交通並不是很好,即便是在仰光附近,也是如此,我們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才趕到了永盛監獄的附近,下了車,望著遠處那隱沒在夜色裏面的高墻電網,我和屈胖三都有些懵。

這個監獄的看守,不是一般嚴啊。

我看著那無處不在的探照燈和墻頭架起的機槍堡壘,忍不住感慨,而兩人圍著圍墻走了一段路,屈胖三蹲身摸了一下泥巴疙瘩,也嘆了一口氣,說出同樣的話來。

他告訴我,這個監獄的附近,居然布置得有好幾個法陣,雖然在他眼裏算不得什麽,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但已經很厲害了。

看得出來,這個地方硬闖的話,估計是有些難度。

兩人談完了路,一肚子的愁苦,準備在附近找個地方先住下來,填一下肚子,然而在半路的時候,屈胖三卻低聲對我說道:“有人跟著我們了。”

我渾身一僵,正想轉身瞧個究竟,屈胖三卻說道:“別回頭。”

我故作鎮定地往前走著,說怎麽辦?

屈胖三指著旁邊的巷道,說我們走那裏,然後看看到底是誰對我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