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蒙在鼓裏

計劃有變!

按照我原先的計劃,苗女念念負責將那飛頭降給引出來,而我們則潛入到那蝴蝶谷裏,試圖將其身體給毀了去,弄得那東西回不了位,最終不得不死。

然而計劃不如變化,事情又變得有些復雜,首先一點就是蠻莫蠱苗的介入,讓我們可以備用的人手變得多了一些,再然後就是從陸鐵等人的敘述之中,我們對於巴鬼切的飛頭降,又多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所以在蟲蟲的計劃之中,由苗女念念帶著她的陰靈鼠魔一起潛入蝴蝶谷,與她一起的,則有陸鐵和範臘梅,另外三個年輕人,則在谷外負責接應。

為什麽呢?

這幾個年輕人,都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挫折,能力並不算強,另外他們是蠻莫蠱苗最後的希望了,如果事情失敗了,他們還能夠得活,多少也能夠給蠻莫蠱苗留下一點兒種子。

對於蟲蟲的安排,陸鐵和範臘梅都表示了感激,只是這三個年輕人覺得有些不滿。

他們敢到這兒來,就沒有想到過能夠活著回去。

那麽負責吸引飛頭降注意力的人,是誰呢?

很明顯,這責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來。

蟲蟲告訴我,說能否斬殺巴鬼切,這事兒就看我了,對於她的話語,我還是挺相信的,但是對我自己卻不相信。

說句實話,她嫌人家蠻莫蠱苗的年輕人實力不強,但是她卻根本沒有想過一點,好歹人家也是自幼熏陶修行,練的是童子功,而我呢,半路出家不說,而且還沒有幾個月,論起修為來,我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而她卻把這麽重要的責任交到了我的頭上來,除了毀人不倦,我實在是找不到別的理由。

不過好在她明確表示,說這事兒她會陪在我的身邊。

聽到這話兒,我多少還是松了一口氣。

要不然,我總有一種上刑場的感覺。

確定了今天晚上行動之後,蟲蟲找了每一個人單獨談話,即便是那幾個蠻莫蠱苗的年輕人,她也一一交流,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細致,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的問題,我總感覺有一個矮胖矮胖的小子對她有一種色魂與授的非分之想。

每當那小子將眼神斜向蟲蟲飽滿的胸口時,我都恨不得將這一對眼珠子給戳穿了去。

啊、啊、啊……

不對,我怎麽能夠對自己的階級兄弟有這樣的想法呢,我們可是要在一起賣命的啊?

不過那小子倒是真的挺惹人恨的。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蟲蟲跟所有人都單獨談過話了,卻唯獨沒有找我聊一聊。

我有些失望。

雖說大家挺熟的,但是你也不能這般區別對待啊?

不過我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每一個人跟蟲蟲單獨聊過話之後,原本充斥著的緊張和不信任感,一下子就掃空了,雖說大家對於此番行動已然是擔憂不已,但至少多了幾分士氣,也覺得這事情不一定會失敗。

她到底給這些人打了什麽雞血,竟然會有這般的效果?

我很想知道,但是卻拉不下臉來問。

而且我知道,即便是我問了,那些人多半也不會告訴我,因為蟲蟲有一個極為惡劣的壞習慣,那就是最喜歡把我給蒙到鼓裏,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滿足她的惡趣味。

所有人談過話之後,蟲蟲宣布,說事情都已經交代完畢了,大家應該知道,此戰不為自己,而是為了那些逝去的亡魂,以及我苗蠱一脈的尊嚴,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因為如果失敗了,大家的結果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可懂?

眾人沉重地點了點頭,說知道。

蟲蟲卻突然又是一笑,說你們別這麽沉重,其實事情都處理好了,就不要那麽緊張,等拿了巴鬼切的狗頭,我們就算是把這一關給過了;陸鐵,你們蠻莫苗寨日後可得記住,陸言可是走過了你們這兒一遭,可不許不承認啊,知道不?

這話題輕松,陸鐵嘿嘿笑,說哪能夠呢,等你們北上,到了我們的小寨子,一定大杯的米酒管夠。

蟲蟲點頭,說大家休息吧,養精蓄銳,到了夜裏十一點的時候集合,準時出發。

眾人士氣高漲地應是,然後在這小洞子裏各自睡去,我想了又想,還是找到了蟲蟲,說今天晚上馬上就要決勝生死了,你跟我交個底,晚上我到底該怎麽辦,就算是死,我也得有個死法吧?

蟲蟲的目光流轉,沖著我笑了笑,說怎麽了,你害怕了?

我說哪能夠?我要是害怕了,早就跑了,跟他們一樣,說句實話,我自從答應留下來之後,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不過你多少也得給我透一個底啊,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去,啥也蒙在鼓裏。

她笑了,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世事莫不如此,你既然都已經將生死之事看淡了,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至於晚上該怎麽辦,我到時候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