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最後的真相(第2/2頁)

“別說了,我猜的到答案……”其實之後的對話不用細說,我大概也能猜到,這種傷口真的不用撕開它,因為真的太過殘忍了。

“嗯……我只是想告訴你,承一,我當時藏在袖子裏的雙手滿手都是鮮血,因為太過沉痛……拳頭捏的太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劃破了我的手掌……你知道那種痛苦嗎?幾乎讓人瞬間就崩潰了……就是這樣的克制,才讓我沒有當場的發作……在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隱約知道拉崗寺的僧人行為不端,不像其它寺廟藏傳佛教的高僧那樣神聖而充滿慈悲,甚至他們的修行都不完全是藏傳佛教的範疇了……有一種隱隱的邪氣,只不過我被洗腦的厲害,也因為白瑪那麽完美的神女在這個寺廟為聖女,我不願意去相信什麽,或者我覺得我太過於注重形式……到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白瑪被騙了,因為曼人巴的語氣那麽的輕松,白瑪這個傻姑娘被騙了。”說到這裏,路山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連喉結都在不斷的抖動。

他說過,不要為白瑪掉眼淚……在這個時候,絕對是在非常痛苦的強忍,換成是再堅強的男人,心愛的女人這樣殘酷的被殺死,做成活器,還是被騙的,內心的憤怒之火都可以燃燒到上天,路山能克制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錯了。

我趕緊的從他身上摸出了那壺酒,遞給了路山,勸慰道:“先別說,來,喝幾口。”

其實,我的內心也非常的沉痛,在遞給路山之前,也狠狠的喝了幾口……而路山接過酒壺,幾乎是一口喝幹了裏面所有的酒,一種異樣的潮紅出現在他的臉上,而幾乎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被他強忍了回去。

“承一,在那個時候我就做出了決定,我要查出事實的真相,我要帶著白瑪和陶柏走……你不知道,在那一刻我是以怎麽樣的勇氣去面對那件聖器,又是以怎麽樣的勇氣讓自己不崩潰的……承一,可是我每一天都像活在煉獄……知道嗎?為了這些目的,我開始越發努力的修行,越發的展現自己的天賦……然後,在你面前的我,路山,為了這個目的,也故意的和那些僧人同流合汙……我只能保證我身上沒有一個無辜者的性命,雙手還沒有染上他們的鮮血……可是視而不見的事情發生了太多,甚至要理解或者鼓掌叫好,見死不救……這些我不能和你一一的說了,我只希望你理解我隱忍到了什麽程度……其實,我是一個罪人,叫澤仁……我改了名字叫路山,也洗刷不清我身上的罪孽。那些被做成活器的人們……那些以修行和各種名義被沾汙,甚至失去生命的姑娘……好多,好多……”酒意上湧,路山的情緒開始有些崩潰。

而我的內心也沉痛無比,同樣是男人,如果我是路山,我又要怎麽做?在那種時候,除了隱忍,我又能做什麽?其實是沒得選擇的……

但我還是強行的扶起了路山,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對他說道:“不,路山……我不否認你有過罪孽,就是那些強行要視而不見的罪孽……可是,我不承認你是一個罪人……因為世間的事情皆是因果循環,種下了惡因,也可以種下善因,來了惡報,也有善報……在因果循環中,它們是可以相互抵消的……只不過要以一顆純善的心去做!而不是為了逃避惡果去做……天道設下因果,錘煉的只是人心……重要的是,你有一顆什麽樣的人心!你們佛家,不也曾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這是一顆心的力量……你的聲明還有那麽多,不管是為了什麽,你都可以用生命的時間去行善,去洗清罪孽的……這樣的人不是罪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句話就是這個意思,因為最難以挽回的,從古至今都不過是一顆人心罷了。”

“承一,好兄弟!”路山重重的把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望著天空說道:“我以為你會看不起我的,可是你都比我懂……總之,沒有那些年的隱忍,我怎麽可能帶著陶柏和聖器逃出拉崗寺?那是一個長長的故事,精心的布局,最後鋌而走險的成功……可是,逃出去之後,卻發現天下之大,無處可去!拉崗寺的人自然是要追殺我的……你問我為什麽成了部門的人,那就是我帶著陶柏找他的父親去了……也希望得到部門的庇護,你聽明白了嗎?”

“原來,是這樣?”在此刻,所有的線索終於被串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