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葛全(第2/2頁)

迷惘的只是那個地址,葛全是不是還在那裏?如果不在,下一步我又該怎麽辦?

焦慮是有的,可路還得走下去,我不敢奢侈的打車了,只能默念著心中的地址,問起了路人,然後找到了公交車站,在寒風蕭瑟中,望著那般我要等的車苦笑,要等到7點才有首班車,而附近連一個早餐店都沒有,如果回火車站去吃一個早飯,耽誤時間不說,那邊的物價……現在我是窮人家的孩子,傷不起。

更好笑的是,路上的行人只有我一個人穿著單薄的西裝,跟個傻子似的,可還沒有辦法,我必須隨時保持警惕,保持風格的一致。

這是為了更加顯得我淒涼嗎?想著,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如果沒受傷以前,按照我的身體底子,是很能抗住冷的,受傷以後,仿佛對冷熱都更加敏感了一些,傷了元氣可不是一件好事兒。

但我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的男人,也就注定了我自己不能覺得淒涼,就算苦中作樂,也不能失去了希望和某種精神嗎,而這已經很好了,不是嗎?和那些生死危機比起來,和那些沒有自由的日子比起來。

就這樣我在車站等著,終於等到了首班車,在坐進溫暖車廂的那一瞬間,我覺得那就是幸福。

在經過了40幾分鐘以後,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的附近,然後一路打聽,到了葛全所在的地址。

這個地方讓我比較吃驚,我沒想到葛全是住在這樣一個別墅區裏,在2000年初,能住別墅是一件非常牛的事情,不過劉師傅就曾經隨意的買下了別墅,想想這個賣消息的葛全能買上別墅,也是正常。

怎麽想來想去,只有我和師父比較潦倒的樣子呢?感覺窮爺們一對!

別墅區的保安還是比較負責,在盤問了一大堆,只差沒有讓我拿出身份證之後,才仔細登記了讓我進去,我心中暗叫僥幸,我敢拿出身份證嗎?這一對比,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這讓我想起了又一個問題,死人還能有身份證?如果有必要,我得給自己弄一個假證啊。

走在別墅區的花園裏,我又感覺到慶幸,慶幸的只是保安盤問我的同時,我也不動聲色的打聽出來了,葛全還住在這裏面,竟然是挺出名的一個老頭兒,因為他竟然帶著別墅區裏的一幫子人練起了太極,這其中還包括了一些中年的富人和富太太,這是怎麽忽悠的啊?

此時的天已經有些放亮了,借著這晨光,我注意著每一個門牌號和路徑指引,找尋著葛全所在的那棟別墅,然後來到了一座大花園。

這裏有一塊比較大的空地,遠遠的就看見有一群穿著絲綢唐裝的人在練著太極。

我原本對這種晨練並沒有興趣,但想起葛全的名聲,我停下了腳步!然後,在人群中仔細的張望起來,這其中哪一個才是葛全。

劉師傅給我的筆記可沒有配有照片。

不過,看著看著,我卻驚奇了,因為這群人所打的太極,可不是民間流傳的版本,而是道家的入門級版本,難度可比民間大多了,當然如果練好了,效果也比民間太極的健身作用要大,但是沒有師父的情況下,是很難掌握動作要領的。

可這幫子還打得有板有眼,雖說動作要領不是那麽到位,可是已經很像樣子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我竟然看入了迷,著急之下,恨不得自己去指導一下,直到這群人打完了一套拳,我才回過神來,我是來找葛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