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新城

盡管我越來越感覺自己不是太清醒,可是心底的疑惑還是沒有變少,所謂的新城在我腦內有過千百種構想,雖然不可能真的是一座城,但也不至於就是這樣,變成籠罩在霧氣中的一塊礁石。

盡管這塊礁石不小,就比如那綿延出去的猶如一條路似的長形礁石,籠罩在霧氣中,似乎看不到盡頭,但也不大,就比如我們落腳處的地方,方圓也不過百來平方米。

這真的就是新城?我迷蒙的快要睡著了,但心中的情緒卻復雜無比。

那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兀自的停好了船,不緊不慢的拴了,才施施然的走過來說道:“到了就是到了,是這裏也就是這裏,不論你怎麽想,船就開到這裏啦,也不會再走了。”

老者的態度絕對算不上好,更沒有半句解釋,可是從骨子裏,我就是願意信任他,我現在沒辦法去思考我這樣的迷蒙與困意來自哪裏,我只是下意識的就問道:“那大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總不能一直站在這礁石上嗎?看這片礁石,倒也奇特,平平整整,在靠近中間的地方,有一個簡單的火灶,上面架著一口鍋子,旁邊堆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草,還有一些像是土豆,番薯又不像的東西。

在鍋子的不遠處,有一個蒲團,在蒲團的旁邊,是一塊無比平整的礁石,在那上面鋪著一張同樣破爛卻整潔的床單,床單上面是一床情況差不多的薄被,還有一個幾件破爛衣服疊成的枕頭。

最後,就是在另外一邊,有一塊中間有凹坑的石頭,石頭中間盛放著一些清水,那些水不是紫紅色的。

這麽簡單的一切,就構成了一個人生存的最基本的條件,再多就是沒有了,就好比那些在山中苦修的人,真正的修士,那種條件,是讓你可以活著,但是一切的欲望都被扼殺,基本之欲,就如衣食住行,則被降到了最低的最低。

可是苦修的人也罷,清修的人也好,總也想不到,有那麽一個人會這樣在小地獄之旁,過這樣的苦修生活,讓人震驚。

那老者任由我們打量這裏的一切,仿佛他只是一個旁觀者,稍微沉默了幾秒,他對我的問題忽然開口道:“把所有的法器留下,朝著那條礁石一直往前走吧,走到直到沒有路,也就會到你所想的地方了。”

留下法器?這算什麽要求?留下法器,我們不是必死?

面對我的疑惑,那老者低頭舀了一瓢清水,放在鍋子裏,開始用懷中的兩塊石頭打火,忽然又問我:“可有好用的生火工具,給我一些吧。”

我強忍著困意,把我們所有人身上的打火機都遞給了他,他也不客氣,接過之後,從那一堆野草,番薯之中拿出了一些幹柴禾才說道:“不留下法器,一切身外之物,帶著也沒關系。反正也帶不進去!真正的法器,都是有靈的,沒有器中之靈氣的法器也不能用,當然要聚靈化形的法器也少,你們身上‘富裕’,還是有那麽幾件的!總歸還是能帶進去一些東西的!對了,那位小姑娘麻煩一些,留下你的所有蟲子,藥粉吧,一樣也帶不進去,不過還好,身體中早已經種下了本命蠱,真正的本命蠱厲害的是蠱靈,就好像貓靈啊,犬靈啊,到了極致,神仙也怕,你有蠱靈,所以也不是沒有防身的東西,我啰嗦的太多了,你們快走罷。”

老者的確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忙著引火,說這話的時候眉毛也沒有擡一下,但是說的我們更加的莫名其妙。

可不知道怎麽的,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信任這個老者,當下就取下了身上的黃布包,那簡直是我身家性命一般的東西,放在了老者的身旁。

我沒問為什麽,他肯定也不會說,見我放下黃布包,老者忽然拉住我的手腕,有些神秘兮兮的問我道:“包中的東西,你可都有祭煉?”

“我常用的法器,怎麽會不祭煉?只不過一些小玩意兒,是不可能的……”我話還沒說完,那老者好像已經不耐煩聽,對我揮手道:“去罷,去罷。”

有我做了表率,大家紛紛也這樣做了,最後只剩承清哥和覺遠有些躊躇的不肯上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者也不催促,也不說話,只是擡頭望了他們兩個一眼,繼續他的‘引火大業’,他倒也熟練,一會兒功夫,那柴禾真的熊熊燃燒了起來。

倒是我,忍不住問承清哥和覺遠:“你們……?”

“我這燈盞是必須帶著的,承一,這個沒有辦法。”承清哥說的很直接。

覺遠也說道:“其它的倒也罷了,我這串念珠也是必須戴著的,我要等著一百零八顆佛珠亮起。”

面對承清哥和覺遠的說法,我不知道說什麽,那老者不是說帶不進去嗎?但這種情況又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