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封信(第2/2頁)

承一,希望在你有生之年,能夠行得正,做得端,能改變幾人對我道家的看法,就改變幾人。畢竟道家興盛不在你一人身上,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姜立淳的徒弟一定要謹記品行,切記,切記。

悠悠歲月,一晃二十載,往事歷歷在目,仿佛你還是當年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子,可回過神,卻發現到了不得不分離的時候,你要問我還有什麽交代,那還真的還有一句話,那就是……

只須記得你是我老李一脈,然後忘記我,繼續生活。

姜立淳”

忘記你?繼續生活?師父,那你可曾忘記了師祖?我仔細的疊好信,放入上衣貼身的口袋,這樣想著,渾然不覺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就如師父所說,他要斷掉我們這一輩在某個問題上的輪回。所以,他真的什麽線索也沒有留下,包括最後的信,也什麽都沒交代,更不提及他去做什麽了。

但是真的沒有線索嗎?我擦幹眼淚,閉上眼睛回想,又想起十幾年前的一個早晨,我從師父的窗口下揀到的幾張紙,上面只寫著兩個字——昆侖。

那個早上之前,是師父第一次給我提及師祖的一些隱秘,包括師祖年紀的謎題,然後師父應該就徹夜無眠,反復寫了一夜的昆侖。

那絕對是心事的顯露,師父卻並不知道,有一個早晨,他在酣睡之時,我揀到了那麽一張紙,然後把這件事埋在了心底那麽多年,也沒有說過。

這可能就是解釋不清的命運,讓我始終沒有去問過師父,沒有暴露出這一件事情。

加上師父信中那一句話,我以為,我的師父也對我們有難以割舍的感情。事情仿佛已經隱隱有了串聯起來的線索,我的師祖,昆侖!

這幾日,我太過悲傷,在悲傷之中,人是什麽都不願意去想的,本能反應就是先要擺脫這種悲傷,旁觀者或許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覺得應該怎麽怎麽樣,只有經歷在其中的人才明白,那悲傷的力量席卷而來的時候,人是多麽的渺小,事後不管怎麽堅強,在當時總是要沉淪的。

感情越深,沉淪的越久。

如果可以避免,那就真的修成了神仙般的金剛不壞之心吧。

隱隱理清了一些線索,我的心情也明朗了一些,撫摸過師父留下的四冊書,我想這是師父留給我的責任吧。

當我到大廳的時候,大家也都已經等在了大廳,每個人眼睛都紅紅的,相信都看了各自師父留下的東西。

這是我們的約定,在看過信以後,一切商量一下,整理線索,決定以後要怎麽做。

當我進入大廳以後,沁淮拉著慧根兒朝我走來,遞給我兩頁紙,說道:“慧根兒的信,你必須也看過,這其中有慧大爺對你的一些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