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色字頭上尖刀(第2/2頁)

並非人人都可以慷慨赴死,更多的人,其實還是蠻留念這個世界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

布魚跟著我這麽多年,自然知道演戲演全套,感覺到那女人在奮力掙紮,似乎有話要說,卻偏偏不給她一點兒說話的機會,死死地捂著,一直到他騰出手來摸繩子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我們“誠意”的韓遠馨終於獲得了開口的機會,一邊深呼吸,一邊焦急地說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麽都聽你的,只要別殺我就成。”

常人演戲,或許逼真,但絕對沒有此刻的效果。

這韓遠馨之所以會服軟,除了自己本來就怕死之外,另外還有兩個原因,其一就是我這黑手雙城的惡名所累,其二則是布魚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意。

韓遠馨雖然看著並不利索,但應該還是一個入門的修行者,多多少少也能給懂得一些。

殺氣,並不是眼神兇狠就會有的,那得紮紮實實地當過屠夫才行。

那是生靈死去時,對兇手留下來的怨恨和詛咒。

布魚並不理會她,將其手腳捆結實了,從沙發的坐墊下面掏出一團絲綢質地的內褲來,想要往韓遠馨的紅唇之中塞進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則悠悠地批評他道:“女士說話,多少也尊重點啊?不如聽一聽她怎麽說?”

說完,我笑眯眯地對韓遠馨說道:“韓小姐,有什麽遺言,我們去河邊說吧?”

倘若說布魚露出這嚴肅表情的模樣,是殺氣凜然,那麽我這般沉聲而笑,就實在是有些像那黑洞深淵了。

沒有辦法,布魚本質上是個善良的孩子,哪裏有我殺的人多?

韓遠馨此刻早已哭得稀裏嘩啦,剛剛卸過妝、補過霜的臉頓時就變了模樣,而處於對生命的無限留戀,她竟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著說道:“陳老……陳先生,我錯了,我什麽都說!”

我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能跟我說些什麽?是受任泓辰的指使接近張聖坤,還是指使張聖坤故意挑事,惹怒我的手下,又或者你魅族一門的身份?”

聽到我徐徐道來,原本跪著的韓遠馨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臉驚詫地說道:“怎麽,你都知道了?”

我冷然笑道:“可笑啊可笑,你在幫著那些人動手算計我的時候,就沒有打聽過我是什麽人麽?別說是你,就是你們的門主,魅魔劉子涵,還不是被我給抓了起來,送進了監獄裏去?”

被我這一通教訓,韓遠馨臉色慘淡,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入得也不深,就是為了提高技術,賺多點錢,才……”

我毫不客氣地說道:“自然不深,不然人家怎麽可能把你當做棄子?”

韓遠馨被我言語一刺激,頓時就崩潰了,哭喪著臉說道:“嗚哇,我到底該怎麽辦,你才能放過我啊?”

我端起桌子上面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然後說道:“對呀,我也很想知道。”

韓遠馨哭夠了,腦子就開始飛速轉動起來,突然間,她擡頭對我說道:“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什麽,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能夠保障我的生命安全,我就幫你出庭作證!”

我冷笑著說道:“你算老幾,別人憑什麽會相信你?”

韓遠馨一琢磨,又生一計道:“我不行,但是張聖坤可以,我把他約我這裏來,引誘他說真話,你看怎麽樣?”

最毒不過婦人心,沒想到這韓遠馨為了活命,居然轉頭就將張聖坤給賣了。

只是,在這非常時期,她能夠將張聖坤給約出來麽?

在韓遠馨滿心的期待下,布魚朝我看來,而我則點頭說道:“也好,不過你若是耍弄心計,自己想好後果。”

那女人慌忙點頭,接著拿起桌子上的摩托羅拉,撥通了張聖坤的電話。

女人是天生的演員,剛才還哭哭啼啼,結果電話一通,說話的聲音媚得能夠讓人的骨頭都酥掉。

一開始張聖坤是拒絕的。

他畢竟還是有些常識,然而沒想到韓遠馨幾句話語一出,跟他相約床戰,那家夥就受不了了。

半個小時之後,房門被匆匆敲響。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