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什麽情況

張勵耘、小白狐兒、白合、布魚、林齊鳴、董仲明和朱雪婷七人分別躍上墻頭的時候,外面的喧鬧聲頓時一靜,我便曉得他們已然在短暫的時間裏處理好了外面大部分的敵人。及時趕了回來。

瞧見這七人在墻頭屹立,武穆城臉色陰晴不定,而那邋遢老頭卻注意到了七人手中的北鬥七星劍,一臉肉痛地說道:“奢侈,太奢侈了,如此珍稀的龍須木墨晶,竟然被你們浪費到這桃木劍之上,實在是、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北鬥七星劍本質乃最為珍稀的天生黑鐵木,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南南在制作的時候,於外面塗覆了一層混合著朱砂、龍須木墨晶等物的塗料,使得這劍看起來像是桃木劍一般,邋遢老頭不明就裏,自然是心疼異常。然而他這話聽在七劍耳中,卻是贊揚,七人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驕傲的神色,接著沖我問道:“劍主,七劍既來,有何吩咐?”

我往後退了兩步,這才指著那天王左使的親弟新球先生說道:“幫我攔住他和其余人,我好有時間將武穆城這龜兒子給拿下!”

“如你所願!”

七劍從墻頭飛下,七把劍在空中揮舞,寒光如雪,長劍如林,內中有隱隱龍氣激發,卻是化作七條隱龍凝於上空。交疊而成了一道充滿力量的密網,將他們七人融為了一體,接著劍招一變,卻是將那攪局的邋遢老頭給卷入其中去。

邋遢老頭王新球雖然出生旁門左道,卻是個守規矩的人,他先前應邀出手,並不曾想與武穆城一起圍攻於我,而是叫光頭大漢先行退下,卻不知道此人一點進退都不知,反而與其攜手。給了我巨大的壓力,盡管實在生死較量中,他不會將此節說破,心中也有些不喜,故而朗聲一笑,沖著為首的張勵耘說道:“好劍陣,老頭子我倒是來領教一下,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能夠搞出什麽花樣來……”

他是天王左使的親兄弟,也是神秘的魯東八連營中人,輩分極高,身手也是匪夷所思,自然有資格說出這話兒來,然而一入陣中。他便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所面對的這七位年輕高手。居然配合無間,心意如一,完完全全地仿佛一個人一般。

這事兒就有些恐怖了,要曉得人終究不是機器,陣法千變萬化,運轉之間,終究還是有破綻可行的,然而面前這四男三女進退之間,竟然涵蓋了諸天變化,一如七星北鬥,毫無破綻,無懈可擊。

這樣的劍陣當真是讓人頭疼了,因為此進彼退,彼進此退,七人如同一只手掌,靈活得讓人發狂,更加讓他郁悶的是,本以為即便是法陣嚴密,他也能夠一力降十會,結果真正發揮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七人,莫不是當今年輕人中的精英高手,每一個單獨拎起來,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震撼之處,實在是無法形成傾倒性的壓力,更不用談什麽速度破陣殺敵。

事實上,就如同卷入了江中旋渦,雖說還能夠盡力掙紮,但是終究還是落入了下風。

什麽情況?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但是光是天王左使親兄弟這一個頭銜,便能夠讓王新球橫行一時,然而怎麽陡然之間,這個世界好像變了模樣一般,七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家夥,居然將他給留在了此處,並且不斷打壓,幾成搖搖欲墜的態勢?

這情況不僅將王新球搞得有些摸不著北,連旁邊沾沾自喜的武穆城都給嚇愣了。

哎呀嗎呀,到底是怎麽回事,要變天了麽?

七個人、七把劍,還有一個江湖宿老,以及場中其余的武家供奉,那戰鬥是如此激烈,而這些都是寶貴到極點的時間,我哪裏能夠浪費,當下也是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楊劫吩咐了一聲,讓他在旁邊掠陣,收拾其余的小嘍啰,以及有可能放暗槍的家夥,而後我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微微一抖,做了一個邀劍式,對著武穆城說道:“現在終於算是公平了,武穆城,該我們了!”

武穆城雙手緊緊捏著手中那雞卵粗的短槍,臉上的疤痕像蜈蚣一般蠕動,惡狠狠地咬牙說道:“小子莫得意,你真的當我怕了你麽?”

我平靜地說道:“你怕或不怕,我都要殺你,與恐懼無關;拿下你,不過是為了殺武穆王的前奏,若是連你我都難以制住,談什麽別的東西呢?而你也不要太多抱怨,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既是惡人,既行惡事,便要從容地面對惡果,面對著慘淡的人生,以及淋漓的鮮血!”

我這一番裝模作樣的話語,讓武穆城頓時就火冒三丈,怒聲吼道:“乳臭未幹的小子,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在大爺面前賣弄了,那麽讓我給你點血的教訓,教一教你怎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