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塵往事再浮現(第2/2頁)

白合說道:“什麽法律啊,像他們這些人,一旦抓到了,還不都是送到專門關押的基地裏去,也沒聽說有幾人會死啊?”

我搖頭苦笑道:“你那是沒有經歷過,若是你親眼瞧見,就會知道死,其實是所有懲罰中最體貼的一種了。”

兩人一邊談著,一邊走進了夜色之中的村寨,剛剛走進去,我便是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朝著陰影處躲去,然後開啟了遁世環,接著就在下一秒,一個瑩白的幽浮從我們跟前飄過。

那蒼白的臉孔和腳不沾地的飄逸,告知我這幽浮應該就是人為煉制的一種鬼物,而瞧見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顯然在生前曾經受過許多折磨,要不然也不會如此。

不過這幽浮鬼物是一個彝人打扮的鬼老頭,倒不是我在档案上看到的那個少女,要不然我便可以將背上的飲血寒光江給拔出來,直接殺將進去了。

我原本並不知道陳戰南到底住在何處,不過有著這麽一個東西在村中巡視,倒是免去了我許多探察的功夫,當下我也是屏息靜氣,與小白狐兒在陰影中行走,一直跟隨著那瑩白幽浮在村寨中巡視了一圈,然後朝著寨子後面的一處大院子那兒走去。

當瞧見那幽浮鬼物穿過院門,投入其中的時候,我繞過了旁邊的草垛,悄聲地爬上了圍墻,瞧見院子裏的槐樹下有燈光傳來,卻有兩人在喝著小酒乘涼,剛才巡視村寨的那幽浮則擰身一變,化作了一個輕飄飄的紙人,巴掌大,落在了石桌之上,一盤蠶豆的旁邊。

我眯著眼睛瞧了過去,卻見這石桌兩旁,一邊是我此番所要找尋的陳戰南,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蓬頭垢發的駝背老頭。

這兩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聊著天,駝背老頭將桌上的紙人收起來之後,撚了一顆蠶豆放在嘴裏,嘎嘣脆兒嚼,完了之後,渾身輕松地說道:“我就說你大驚小怪不是,你看看我的紙傀儡出去溜了一圈,啥都沒有瞧見不是?”

那陳戰南端起小酒杯,將裏面的酒液一飲而盡,然後這才說道:“也許吧,虞師兄,我都被那個小畜生弄得有點神經衰弱了。”

被陳戰南稱為“虞師兄”的駝背老頭有些好奇地問道:“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夠將你逼得這般狼狽?你現在不是官面上的大教授麽,又有身份、又有地位,只怕是你們學院的院長,對你也是禮讓三分吧,難道還會怕一個小毛孩子?”

陳戰南似乎心中頗為忐忑,又喝了一杯酒,這才抹去額頭上面的冷汗,對駝背老頭說道:“虞師兄,這你可就不知道了,那黑手雙城是茅山陶晉鴻的大弟子,自出現起,所過之處,莫不是一片腥風血雨,可是個了不得的亂世大魔王。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什麽事兒都能夠做得出來,據說死在他劍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是個真正的屠夫,你在西川,知道朱作良吧?”

“鬼面袍哥會的老大嘛,我啷個不曉得咧,當年我路過酆都,有幸見過他一面,當真是睥睨天下的人物,不過聽說被會中的後起之輩張大勇幹掉了,實在可惜!”

駝背老頭心有余悸地說著,然而陳戰南卻告訴他道:“張大勇是從朱作良眼皮子底下爬起來的,平白無故,哪裏能夠弄得到前任大档頭?我跟你講,我聽小道消息傳聞,朱作良就是被那黑手雙城破去的法身,後來才有了張大勇撿得便宜——你想想,朱作良這般的恐怖人物都栽在他手上,我又有什麽理由不怕他呢?”

駝背老頭聳了聳肩,搖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別惹他便好了唄?”

陳戰南嘆息了一口氣,不無遺憾地說道:“我若是早就曉得他的厲害,當初也不會收人錢財,胡亂說話了,搞得後來他與我成為死敵,實在是劃不來……”

聽到這話,我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什麽,黃河口一役,並不是他見識有限,而是收了別人的錢?

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