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雙雄會,一席談話定乾坤

一股大風刮來,接著霧氣迷住了我們的眼睛,一齊斬出的攻擊則被人攔住,發出了叮叮叮的聲音來,我急退兩步,那大風方才散去,卻見受傷的閔魔被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高個兒給扶著,而在他們面前兩米處,則站著一個平靜的光頭青年,這男人長得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輪廓秀美,唇紅齒白,比一般的女人還要漂亮,但是卻不娘,反而有一種男人的沉靜與淡然,就好像廟裏面看佛像一般。

“彌勒?”

我失聲喊了起來,事實上其實在彌勒和王秋水將消息透露給我們的那一刻,我便能夠想到這個神秘的家夥也許會現身,卻不料他居然掐得這麽準,竟然在這樣的時間節點出現。面對著我的驚訝,彌勒倒是顯得十分平淡,微微施了一佛禮,然後平靜地對我說道:“陳兄,又見面了,我剛才提的建議如何?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大家各退一步,都散去吧?”

我眯著眼睛瞧了一下他,然後問道:“彌勒,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麽嗎?”

彌勒平靜地點了點頭,心平氣和地說道:“陳兄,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幹嘛,按理說這事兒並不應該由我來管的,但是我與閔老哥有舊,卻不能袖手旁觀。我曉得國法無情,但是先前的血案,其實跟閔老哥並無太多關系,那個時候的他還在台灣,一切都是閔鵠帶著其余人幹的,閔鵠既已身死,而紅蠍、藍蛇以及黑蟻皆以伏法,閔教已然崩潰,何必又要將無關之人給牽扯進來呢?”

我冷笑道:“彌勒,你口中的無辜之人,就在剛才,卻殺了我們這邊六七人,傷人無數!”

彌勒聳了聳肩膀,回手一指,看著那些伏屍倒地的閔教弟子,苦笑道:“我當然不是瞎子,但是這些閔教弟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便不是命?冤冤相報何時了,志程,你難道想要看血案繼續蔓延,演化成一場戰爭麽?”

彌勒悲憫天人的模樣配合著他一臉佛像,極具魅惑性,但是我卻並非一言兩語便能夠打動的人,沉聲說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我今天能夠將閔魔給逮捕歸案,事情就算是完結了?”

彌勒皺眉說道:“你覺得你真的能夠毫發無損地拿住閔老哥?”

我雙手一展,讓彌勒看了一下我身後的力量,強硬地說道:“你看看我的這些手足,再看看我身邊這位大師,便曉得我為何會有這般的信心了!”

彌勒似笑非笑地問道:“哦,這樣啊,那麽如果我告訴你,我與閔老哥有舊,他的性命,我必須要保,你還有這樣的信心麽?”

當著我們的大部隊說出這樣的話來,彌勒表示出了強烈的自信,我心中一跳,想起一件事情來,那邊是按照彌勒這樣性子的人,倘若沒有萬全的準備,那是不可能露面的,難道說他有信心在我們這麽多人的圍攻之中還脫身而出,並且反咬一口?我心中猶豫,這時張勵耘不動聲色地走到我身邊來,在我耳邊細語道:“老大,扶住閔魔那人我認識,他就是我曾經跟你說過的風魔,風魔蘇秉義,這個家夥應該也是十二魔星之一!”

張勵耘說出這話兒來的時候,語氣咬牙切齒,顯然是心中懷著十二分的仇恨,我想起了他以前介紹自己經歷時說過的話語,他曾經在某秘密部隊服過役,後來就是遭遇到這個風魔,整整一個排的人,除了他,沒有一人存活。

而即便是他,也癱瘓在床,不得動彈,要不是後來北疆王冒死在黃河石林巨穴之中弄來了雨紅玉髓,他估計這輩子都只有癱在床上了。

這樣的人物,完全能夠堪比一門一派之尊的頂尖高手,卻看著如同彌勒的隨從一般,唯他馬首是瞻,我頓時就感覺到一陣頭疼,曉得此刻的彌勒,恐怕已經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家夥了。我有些猶豫,回過頭來,瞧見比我地位高的李副局長重傷,正在被人搶救,而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張伯和外援高手東彪禪師的資歷要比我老了,當下也是向他們投去注視的目光,詢問意見。

張伯與閔教有殺子之仇,但是這件事情的主謀皆以伏法,他雖然對閔魔也有著怨恨,但是卻知曉大局,不敢拿這麽多人的性命來做賭注,見我望來,他報以苦笑道:“我不過是個退休的老頭子,小陳組長,李浩然既然受傷,不能言語,此間便由你主事了。”

而東彪禪師則跟我沒有多大的交情,反而是對彌勒十分感興趣,拱手問道:“阿彌陀佛,我看這位小兄弟與佛有緣,可是也修得佛法?”

彌勒微笑著施以佛禮,回稟道:“禪師目光灼灼,彌勒不敢瞞,的確在修小乘佛教,不過小僧師從暹羅流派,與中原恐有許多不同。此番立場對立的緣故,不能深談,他日若是有緣,定當與禪師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