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文公子,尹悅頑皮惹禍端

尹悅這小狐狸總是瘋瘋癲癲,這轉眼的功夫就已經跑到了舞池之中去,在那異國舶來的勁爆音樂和絢麗的舞台燈光烘托下,身子抖得像抽了羊角風一般,不過這小妞兒到底是有些修行的底子,無論怎麽擺弄身體,都是那般的好看,她是洪荒異種,生長與人不同,前兩年小娃娃一個,現在倒是出落得跟十五六歲的清純少女一般,天生自有一股嫵媚端莊的氣質,弄得旁邊的男人神魂顛倒,舞台下意識地就變得以她為中心了。

這種感覺讓小白狐兒十分著迷,她的心智到底有些不成熟,盡情地釋放自己的美麗,舉手投足間,艷光四射,莫說旁人,便連我的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因為我們來這兒是要找出那些癮君子的拆家,所以林豪選擇的歌舞廳自然不是正規的那種,在我們周圍,濃妝艷抹的流鶯在身邊來來回回走過,很多人甚至談好價格之後,直接到樓上的包間,或者附近的酒店去解決動物的本能,所以舞池四周的男人手腳就有些不幹凈來,奮力往小白狐兒那邊擠,而其中有一幫人,七八個,個個膀大腰圓,兇神惡煞,色眯眯地將小白狐兒給圍了起來。

我轉頭瞧過去的時候,正好是瞧見其中有一個光頭疤臉男笑嘻嘻地朝著尹悅繃得滾圓的臀部摸去。

這些人外表兇狠,不過都是些地痞流氓,根本就不是小白狐兒的對手,我倒也沒有擔心她的安危,就怕這小姑奶奶發了脾氣,鬧將起來,將我們此番暗訪的事情給搞砸了。

不過似乎明白我的心意,小白狐兒嘴角微微一翹,身子一扭,便避開了去。她避便避了,卻惡趣味地一轉身,竟然一瞬間將那個出手猥褻她的那個光頭男全身都給扒光,連內褲都沒有剩下來。

九十年代的南方市最對外開放的窗口,而像這樣的歌舞廳,則是最為開放的去處,但是即便是再開放,也沒有人瞧見過當眾赤裸、絲縷不著的猛人,那光頭男紋了一身兇猛的青龍,龍尾一直蔓延到了那地方去,著實花哨,然而這平日裏最得意的刺青在這樣的場合露出來,頓時就嚇了一大跳,大聲喊了一下,張羅著左右的同夥幫忙,至少給塊兜襠布,而舞台也頓時混亂成了一團。

小白狐兒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漂亮小妹兒,一副無辜的模樣,趁亂朝著我這邊跑來,除了像我這樣的人,倒也不會有誰會想到這個像香草一般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是這般亂局的罪魁禍首。

光頭男瞬間變成裸奔男,那些滿臉兇惡的漢子一邊罵罵咧咧地四處張望,一邊七手八腳地給他遮擋起來,而小白狐兒則沒心沒肺地笑,一邊伸手過來拿杯子裏面的酒,我打開了她的手,板著臉說道:“小孩子不準喝酒。”

小白狐兒跟我的日子許久,曉得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一邊朝著旁邊盛放綠茶的玻璃杯拿去,一邊興奮地說道:“哥哥,你看,那光頭好好笑哦,那麽大的一個壯漢,結果那兒卻那麽小……”

我的臉更黑了,又攔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女孩子家家,怎麽能說出這麽不害臊的話兒來呢——這杯子也不能喝,我剛才喝過了。”

小白狐兒手一翻,將玻璃杯給搶了過來,將裏面剩下的綠茶一口飲盡,還美美地打了一個嗝,開心地說道:“我不介意。”

我一臉苦笑,這小妮子最近倒是越來越黏我了。瞧著那些人腦袋四處轉,在角落將光頭的衣服給找到了,這時歌舞廳自己請來看場子的人出面,讓他們消停點。能夠在這麽大一家歌舞廳裏面看場子的,自然都是有名之輩,這幾個壯漢倒也不敢在這兒翻臉,剛才那一幕又著實丟臉,於是不再停留,陰著臉準備離開。

這些人本來就要灰溜溜離開了,然而路過我們這裏的時候,小白狐兒瞧見那光頭佬一臉丟人丟到姥姥家的窘迫模樣,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起來,大概是怕被別人發現,趕忙用雙手將櫻唇堵住,肩膀聳動不停。

小白狐兒固然是笑得春光燦爛,然而那光頭佬卻大受刺激,頓時就一巴掌拍在了我們的桌子上,大聲喝罵道:“小娘皮,剛才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世間哪有這麽巧的事兒,正想下那鹹豬手,結果就裸奔露面了,光頭佬回過神來,立刻懷疑起了這神秘的美麗少女來。他這一掌拍得桌子上的酒水直顫,林豪不動聲色地托住桌沿,將這力道給抵消了去,然後望向了我,而小白狐兒剛才張牙舞爪,這時卻裝作了柔弱少女,朝我身後躲來。面對著這光頭的暴怒,我平靜地擡起頭來,不動聲色地說道:“既然小器,身材又不好,就不要光著身子亂跑了,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