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十二兇煞案生

董老二被我一頓胖揍,到早上都還沒有恢復過來,剛才還是被人擡著上的車,然而透過那車玻璃,我瞧見他竟然沖我詭異一笑,心頓時就咯噔一下,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哪裏還瞧見什麽董老二,那車早已啟動,一路煙塵而走。

我愣了半天,旁邊的戴巧姐過來推我,問道:“你幹嘛呢,傻不隆冬地杵在這兒,像根電線杆子似的?”

我回過神來,指著那揚塵而去的車子說道:“董老二那孫子是不是忌恨上我了啊,剛才把臉貼在玻璃上,一副要將我給吃掉的模樣?”

戴巧姐推了我一把,不相信地笑說道:“得了吧,你都將人家打得昏迷不醒了,哪裏還有精力沖你兇呢?不過我要是他,說不定還真的把你恨上了,好家夥,那人給你打得,渾身上下,愣是沒有一處好肉。昨天你去睡覺的時候,老申那兒可頭疼呢,不知道回去的報告怎麽寫?不過話說回來,老申倒是蠻維護你的,你可要記得人家的好……”

我點頭,說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家夥,這個自然曉得。戴巧姐笑了笑,說還有我呢,你可記得,你欠我一個承諾,到時候可記得兌現才是。

我來了好奇,問到底是什麽事兒,她羞澀一笑,又不肯說,反而是問了我的傷情來。昨天董老二偷襲我,一下刺入我的小腹,深達一寸,按理說這樣的傷口雖然並不致命,但也足以讓我行動不便,然而我昨夜不但愣是憑著自己的能力下了山,而且早上醒來的時候,解開包裹的紗布,發現那傷口竟然神奇的愈合了,只有一道結痂的疤痕在。

這事兒說來神奇,蔣純特制的金創藥固然起了一定程度的作用,但是我的直覺卻告訴我,當初我在利蒼墓裏面浸泡的兩次積液,說不定才是事情真正的原因呢。

當然,人心隔肚皮,這些細節都不能在戴巧姐的面前談及,我也沒有繼續,只是推說我當初學道的時候,煉就了一些養生的功法,恢復能力還算不錯,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倒也無妨。道家的養生功法源遠流長,最是神奇,戴巧姐倒也沒有多問,車子離開了龍旺莊,申重回過頭來,召集了我們幾個留守在這兒的人開會,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若是按照地方上一般的習慣,其實這場靈異事件到這會兒就已經算是結束了,至於那些兇煞之案,自然會有公安刑偵部門去處理,畢竟我們的性質,主要是處理類似的靈異事件,不過申重這人之所以能夠得到省局諸位領導的重視,也反映在他對待事情的認真態度上面,既然接了這個任務,那麽就要刨根問底,一定要將事情的真相給找出來。

對於此事,其實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畢竟那一系列的死亡案件其實都是找得到根源所在的,冤有頭債有主,所有的一切要麽都能夠找到責任人,要麽就是意外,唯一的關聯,就只有死者的心臟給人掏了。

我們討論了好一會兒,感覺拿著紅銅羅盤,去山林裏面巡查,找幾個可疑的地點守株待兔,或許不失為一種好方法,這件事情不需要動用太多的人力資源,有我們幾個便足以了,簡單方便。申重同意了這個方案,不過鑒於我受了傷,這兩天就暫且留在龍旺莊養著,好一些了再說。

當天中午這四人就上了山,而我則留在了龍旺莊,名義上是做一個聯絡員,實際上就是無所事事地養著,好在老孔家的那個遠方親戚倒也算是和善,不但給我煮了兩個雞蛋,還讓他家孫女陪著我聊天。

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是好奇心最濃重的時候,在得知今天那幾個壞人就是被我們給抓下山來的時候,拉著我好是一頓仰慕的詢問,搞得我好是郁悶,還好她們家大人懂得眼色,瞧見我沒有聊天的心思,沒一會兒就以“不耽擱陳同志休息”為由,拉著自家孫女離開。

這人走了之後,一片寂靜,我便盤腿在床上,開始了每天堅持的修行來。

種魔經修行,不同於正常的任督二脈,而是劍走偏鋒,氣起於足大趾內側端的隱白穴,沿內側赤白肉際,上行過內踝的前緣,沿小腿內側正中線上行,在內踝上八寸處,交出足厥陰肝經之前,上行沿大腿內側前緣,進入腹部,屬脾,絡胃,向上穿過膈肌,沿食道兩旁,連舌本,散舌下——將氣如此緩緩推行一遍,便為一個周天之數,因為需要全神貫注,而且還得控制力度,其行程之艱難,不足外人道也。

這玩意跟鍛煉身體不一樣,是一種厚積薄發的奇異過程,也是改變一個人身體的神奇經歷,不斷地將體內經脈拓展,而到了使用之時,只要控制好輸出的頻率和力度,便能夠達到常人所不能夠想象的效果。

無論是飛檐走壁,還是胸口碎大石,又或者抓鬼拿妖,皆以此為基礎,寶劍風寒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沒有這些默默的努力,是絕對不會有所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