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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博宇還沒回答,周庸電話來了。我問周庸廣通路那兒什麽情況。周庸說後來又分別在燕市的另外兩處神通快遞點發現了同樣的包裹,情況差不多,都是從南門市場寄來的。

還有一個消息,屍檢報告出來了。周庸說發現的屍塊分別是女性左右兩側乳房、胸大肌和腹壁軟組織。左側乳房有一道因乳腺摘除而留下的傷疤,傷疤上文了老虎。屍塊的分割面很整齊,經DNA鑒定為同一人。

周庸感慨:“可把警方難壞了,軟組織不比骨頭,他們很難推斷死者的身高、體重和年齡。DNA比對什麽的他們忙活夠嗆,我表姐和我說話都帶火。”

我問他還有什麽消息。

周庸:“法醫說從屍塊的切口來看,兇手應該是經常用刀的人,可能從事外科醫生、廚師這類職業。”

我說:“我知道了,現在說話不方便,一會兒打回去。”

郭博宇看我接了電話,問我是不是有什麽消息。我說沒有,不過估計馬上警察就會來找他了。然後郭博宇的電話響了,他接完電話:“他……他們說……有新線索,讓我過去一趟。”

我知道應該是讓他去指認屍體。我說:“行,那我就先走了。”

我去找周庸,把在郭博宇兒子的床上找到的頭發給他。

周庸:“這誰的頭發啊?”

我說:“郭博宇兒子的,你去找你表姐,和她做個交易。現在的屍塊基本可以肯定是郭博宇妻子的了,你把頭發給她驗DNA,說不定什麽時候郭博宇兒子的屍體碎片就出現了。”

周庸點點頭:“我們要什麽?”

我說:“信息共享就行,你覺得我們還能談什麽條件?”

我餓了一天,特別想吃碗烏冬面,找了家日式料理,剛點完面和天婦羅,周庸就來消息了。有人給郭博宇打了電話,說兒子在他手裏,要兩千萬元現金,交易時間另外通知。來電的是一張臨時電話卡,網監沒來得及追蹤位置就掛了,周庸說警方也沒什麽其他線索,打算把精力投入到明天的交易上。

我問周庸能不能搞到那個電話號,周庸嘿嘿一笑:“徐哥,我剛才偷偷拍照了。不過這案子基本上就是綁架了吧,我們查著有意義嗎?”

我說這事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兇手明明打電話給郭博宇求財,還殺了人並到人流密集處寄快遞,這太反常了,肯定得接著查!

拿著電話號碼,我們去找了私家偵探。你可能在大街小巷,看到過偵探事務所或私家偵探的字樣。大多數私家偵探並不查案,他們只幹一種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活兒——出賣信息。他們能定位你女友的手機卡,也能查到你男友的開房記錄。警務系統和通訊商能做的事,他們都能做。至於像福爾摩斯一樣,親身幫人查案什麽的,就不用想了,他們不會。但對於我來說,這些人有時更有用,除了他們都很貪婪這一點。花了五千元,我知道了這張手機卡是從哪家站點賣出的。

出售不記名手機卡,屬違法行為

我和周庸來到了這家南門市場附近的站點,店長在我和周庸問起時,堅決不承認自己賣過不記名手機卡。

出來後周庸問我:“徐哥,你用的就是沒實名登記的手機卡吧?到底咋辦的啊?”

我告訴他,手機店和一些通訊運營站點都能辦。但現在不登記的手機卡越來越貴了,以前五十元一張帶五十元的話費,現在一百多元一張不帶話費。

周庸好奇:“那要是那卡的話費貴咋辦,就挺著?”

我搖搖頭,說那都能改。賣卡的人會告知密碼,去運營商那裏直接改套餐就行。雖說是實名登記,但沒那麽嚴。說了兩句我告訴他別扯了,接著調查。

周庸撇嘴:“剛碰一壁,咋調查啊?”

我說:“你傻啊,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也不說。”

周庸:“誰說啊?”

我指了指站點對面的金店,屋檐下一個360度攝像頭緊緊地對著這邊。我和周庸進到金店裏,提出要看監控錄像。店裏的兩個服務員歲數都不大,猶猶豫豫不能決定。我把周庸推上前,告訴她們如果能看錄像,這位哥哥就會買條金鏈子,最粗的那種!她們可能想到了提成,商量了兩句就決定給我們看,但要求先買金鏈子。周庸刷卡之後,我們看到了監控錄像。

很多商店門口都裝有監控錄像

當天早晨8:12,一名身高大概一米七,體型中等,上身穿黑色襯衣,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來這裏買了張不記名的手機卡。之後他上了輛白色出租車。車牌貼了張光盤,從監控上看不清車牌號。

我用負十倍的速度一幀一幀地看嫌疑人出現的畫面,兩個小時後,我有了一點發現。嫌疑人開門上車的那一幀,畫面放大十倍,隱約能看見車門上有三個字,後兩個字看不太清,第一個字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