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錘(第2/4頁)

森克的話打消了我的顧慮。

那天晚上,我和森克開著那輛快老掉牙的老爺車,向裏爾住的山谷進發,一路上很安靜,沒有遇到一輛車,而且月色也不是很明亮,這正適合我們幹活兒。

很快,我們就到了裏爾的別墅旁,實地一看,這幢房子建得真是漂亮極了,兩層樓的房子造在一個略高的地面上,頂樓的紅色尖閣直刺天空,墻上爬滿了青藤,四周的大樹枝繁葉茂,掩映著別墅,我們就像欣賞風景似的看了好一陣兒。

森克把汽車停在一棵大樹後面,熄掉燈,然後我們就靜靜地坐下來熬時間,要知道,幹這種事兒必須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等候、監視著,直到午夜,偌大的別墅沒有一絲動靜。

“夥計,我們該動手了!”森克說著,就從車座裏拿出一把刀,那是一把刀刃很鋒利的軍刀,以前我和森克作案的時候,他不管屋裏有沒有人,都要帶上這把刀,以備萬一。

我緊隨著森克,悄悄跨過黑漆漆的草坪,來到鐵柵欄旁,森克左右看了看,便縱身翻了過去,借著星光,我看見他正在微笑。

“快過來!這個大桃子就等著咱們來摘了。”森克催促著。幹這種事我當然也是輕車熟路。

緊接著,我們就順著鐵柵欄小心地向裏摸去,可以模糊地看出左側是一個大遊泳池,池水也似乎是黑的,旁邊還有高高的跳水板,就像是一個斷頭台立在那裏。

“跟上!”森克小聲說,我們很快就到了門口。

“你注意望風,我來撬門!”說著,森克迅速地朝四周看了看,舉起刀柄一敲,落地門的玻璃碎了一塊,他把手伸進去輕輕扭開門,我們閃身進了屋內。

裏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和森克幾乎同時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了鋼筆式的手電筒,黑暗中立刻就射出了兩道光亮,只見屋裏有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玻璃工藝品。

“看來郵票不在這裏,我們再朝裏走走。”森克低聲說。於是,我跟著森克走出那個房間,又進入了一條通道,這時,我突然產生了一種不祥感:“一切都太順利了,難道……”但是我沒有說出來,還是繼續跟著森克朝裏走。

我們又到了另一個房間。

“我看可以打開一盞燈,反正沒有人。”森克說,但還沒等我回答,他就順手把燈打開了,頓時屋內亮光一片,我們看到這間屋裏有更多的古玩擺在玻璃櫃裏。

“夥計,我們開始幹吧,先找郵票!”森克興奮地說。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郵票在樓上的保險箱裏。”

“誰在說話?!”驚得我冒出了一身冷汗,回頭一看,原來是裏爾站在門口兒,只見他手裏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微笑,這種微笑在我小時候看電影時就記得,還有他的那把長劍,如果拿森克手裏的刀和這把長劍相比,他的刀簡直就像一把玩具似的不值得一提。

森克顯然也被這個聲音驚呆了,“唔,我,我們只是瞧瞧……”他結結巴巴地說。

“瞧瞧?不,你們以為我在歐洲,這幢房子裏沒有人,就想來偷點兒值錢的東西,對不對?”裏爾平靜的話裏帶著威嚴。

“先生,我不明白你說話的意思,”森克這個人的應變能力很強,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振振有詞地說:“我們剛剛路過這裏,因為天晚了,想求宿一夜,就進來敲門,但是沒有人答應,所以才進來瞧瞧,我們還以為這個宅院是沒人住的呢。”

“你也想在我面前演戲嗎?好了,還是別把時間浪費在謊言上了。”裏爾擺出一副做戲的姿勢,說,“要知道,我一直在等候你們,或者說在等候像你們這樣的人。”

“什麽?”我和森克相視一對。

這時,又有幾個人走進房間,站在裏爾的身後,我一看,差點兒被嚇得暈了過去。原來,那幾個人我都認識(當然是從銀幕上),一個是托奧,專門演有名的惡漢,比如納粹將軍;另一個是蒙娜,總是演女強盜,還有蓋茨和勞吉等,他們全都像銀幕上那樣,托奧穿著一件黑色長袍,正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指著我們,蒙娜則更是嚇人,她瘦得皮包骨頭,還有那張像吸血鬼一樣慘白的臉,她也用饑餓的眼光直視著我,雖然沒有咆哮,但看到她,我已經雙腿打顫了。

這時,四個男人向我們圍攏過來,很快,就把我和森克雙手捆住,緊緊地綁在一張長沙發上,兩腿則與沙發腿連在了一起。

森克拼命掙紮著,他氣憤地說:“你們在這裏搞什麽名堂?有什麽權利這樣對待我們?”

“噢,我們是在玩一個遊戲。”裏爾又露出他那不懷好意的笑,“每隔一陣子,我就會在報紙上登出假消息,說我出去旅遊了,這幢房子裏沒人,為的就是吸引一些像你們這樣的人上鉤,好與我們一起合作做遊戲,都有過好幾次了,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