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更詭異的事

搭好帳篷,就開始煮東西吃。水哥帶了全套的戶外炊具,晚餐是掛面煮臘肉,一人還配一根火腿腸,在這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應該算米其林三星標準了。

吃到一半,多吉還給了我們意外的驚喜,他用礦泉水瓶裝了點青稞酒帶上來,我們也沒帶杯子,就每人輪流用礦泉水瓶喝,等於所有人間接接吻了一遍。在深圳的時候,每次吃飯,我們都習慣用開水燙碗筷,作為進餐前的儀式;在戶外這樣不講究衛生,卻沒有人會覺得臟。

等我們吃完飯,天也快要黑了,夕陽給雪山和神湖鍍上了一層紅金,跟白天相比又有一種不同的美。水哥跟小明在收拾炊具,我跟小希準備趁著天還沒黑透,在湖邊再走一圈。

雖然小希沒說,但我知道她的目的,是要再偵查下附近有沒有小木屋。

突然間,身後傳來多吉一聲大喊:“誰?”

我觸電似的回過頭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難道,另一個小明出現了?

多吉看著的方向,是從草甸通往神湖的小路,在夕陽最後一抹光線下,同時出現了三個人影。雖然看不清面目,但他們穿著沖鋒衣,背著登山包,應該是跟我們一樣的遊客。

幸好不是多出了一個小明,我松了口氣,心裏不禁好笑——這群人是出發得太晚,還是走得太慢,怎麽這個點才上到神湖?

等領頭的那人開口時,我剛剛放下去的心,卻又提了起來。

那人戴著一頂棉帽,說一口標準的港式普通話:“太好了,還有人!”

我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口音我印象深刻,就是前天晚上在梅裏café,約我們一起來神湖的香港同胞,棉帽男。這哥哥仔怎麽那麽不靠譜,說是昨天來神湖,結果是今天才來,而且那麽晚才到?

不對,應該不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小希也認出他們來了,她的觀察力也頗為敏銳,奇怪道:“咦,他們一夥不是四個人嗎,怎麽只看見三個?”

果然,棉帽男接下來說的話,驗證了的預感:“我們不見了個人,求你們,幫忙一起找!”

然後,他伸出右手指著西方:“他是昨晚,在那邊失蹤的——小木屋那裏!”

我心裏不禁為之一震。小木屋!小希找了好久的,可能住著仁青平措的小木屋,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棉帽男說他的隊員在小木屋那邊失蹤了,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跟小希走回營地面前,跟水哥他們聚在一起,呈一個緊密的隊形。雖然這三個人心懷歹意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這荒山野嶺的,還是小心為妙,不然萬一出了什麽事,想要報警、求助,那可是喊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理

他們三個人也走了過來,我眯起眼睛仔細辨認,領頭的是棉帽男,身後跟著一男一女,長相都頗為清秀,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們昨晚是三男一女,這麽說來,失蹤了的那個是男隊員。

水哥作為我們這邊的隊長,主動迎向棉帽男:“哥們怎麽了?不要急,慢慢說。”

那三個人好不容易走到我們跟前,棉帽男似乎已經疲憊至極,咚一聲就坐到了草地上。他擡起頭來,這時終於認出了我們:“是你們啊!太好了!”

他身後那一男一女,倒是很有禮貌,一起朝我們微微鞠躬;那個戴著眼鏡的男的還用別扭的普通話,輕聲說了句:“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做完這些動作,這兩人才慢慢坐到了草地上,看去也是要累垮了。

看著他們的行為舉止,我心裏的疑慮就更重了。中國古代是喜歡鞠躬的,但到了現在這個年代,見人就鞠躬的禮儀,只在某一個國家保留得比較完好。

那個國家的遊客,幾乎受到全球所有旅遊地的歡迎,唯獨雨崩村不喜歡他們。

小明很機靈地給他們三個都倒了杯熱水,我們也在旁邊圍坐下來,聽棉帽男介紹情況。果真如同我所料,按照棉帽男的說法,他們是在昨天就出發來到了神湖,然後計劃在湖邊搭帳篷過夜,今天下山的。

起初一切正常,問題是在那個失蹤了的隊員——叫做小野——發現了一個木屋之後,才開始的。

棉帽男指給我們看小木屋的位置,在神湖西邊,那裏隱約有一塊褐色的山體拱起。棉帽男說,小木屋就建在那塊山體後面,是小野四處亂逛發現的。

他們正要搭帳篷的時候,小野非常興奮地回來匯報了這個消息。據他說,小木屋裏面各種設施一應俱全,非常舒適,雖然沒有人住但是門卻一推就開。小野覺得這是小木屋的主人,特意留給來神湖過夜的戶外愛好者們。

這時候,小希緊張起來:“空的?不是住了一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