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套1(第2/3頁)

“盧三?是你啊!”阿寶摸著頭憨憨地笑著說道:“你在這裏幹什麽?是要回來當夥計嗎?”

盧三穿著個花襯衫,一條背帶褲,嘴裏叼著支煙流裏流氣地說道:“你傻啊!你曉不曉得你大爺我現在在什麽地方?說出來嚇死你,青幫!笑話,當初死老盛把我趕出門,現在我是衣錦還鄉,還當什麽夥計!”

“哎!”盧三又打了阿寶的後腦勺一下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客人叫我出來買兩份報紙,結果今天都停刊了,我只好再來買份共榮報了。”阿寶齜牙咧嘴地摸著後腦勺說道。

盧三神秘地笑笑說道:“你曉不曉得今天為什麽停刊?”

“不曉得,你曉得嗎?”

“廢話!”盧三說道:“那是我們青幫幹的,我們想叫誰停刊就叫誰停刊。不信?你看,從這淮陽路,一直到白渡橋,那都是老子的地盤,厲害吧?”

阿寶對盧三的吹牛實在不感興趣,他只想買了報紙趕緊回去,卻被盧三一把拉住說道:“等一等!我說你怎麽一點都不懂規矩?”

“什麽規矩?”阿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從現在開始,這片兒就是我說了算,你多少也得交點香油錢吧?”盧三說罷伸出了手,歪著頭看著阿寶。

“我沒錢,你以前在這裏當夥計又不是不知道,每月就那麽一點錢,我都寄給我媽了。”

阿寶話音剛落後腦勺上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疼得他捂著頭沖盧三叫道:“沒錢就是沒錢,你打我幹什麽?”

“我今天給你提個醒,以後不許對別人說我在這裏當過夥計的事。還有,老子和一班兄弟在這裏呆了一早晨了,餓得肚子咕咕叫。你有也得給,沒有也得給!”

盧三惡狠狠地抓著阿寶的領子,說完就要揮拳揍阿寶,拳落在半空,卻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阿寶定神一看是詹生。詹生已經在門口看了阿寶半天了,見盧三要打人,考慮到是大白天本不想管,但是又覺得不能不管,最起碼阿寶是為了給自己買報紙才被打的嘛!

詹生戴著墨鏡,冷冷地說道:“為什麽打人?”

盧三感覺手腕像被火鉗子夾住一般火辣辣地疼,他咧著嘴指著詹生說道:“你,你他媽給老子放開!”

詹生看了看盧三,又看了看阿寶,這才松了手。

可誰知剛一松手,盧三就一拳打來。詹生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他壓根就沒想躲開,因為他看見周圍站了不少人在看著自己,他不能露出自己的身手,一丁點兒也不行。

彭小嶽就是站在人群中的一個,他旁邊站著盛老板。盛老板也把事情的經過看了個大概,見是盧三,沒好氣地小聲罵道:“這個癟三,怎麽又回來了?”

彭小嶽問了問盛老板才知道,這盧三起先被他辭退,後來去青幫投了拜師帖。青幫的人來幹什麽?彭小嶽有些好奇。

詹生臉上被盧三重重砸了一拳,旁邊的人沒一個敢上來勸的。彭小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詹生的一舉一動,他覺得這個人此時此刻似乎和平時表現出來的反差很大。難道是他想掩飾什麽?

正當盧三要揍第二拳時,人群之中進來一個青幫弟子,拉住盧三就說道:“你怎麽跑到這來打架了?那邊報點還有正事呢!走走!”

來人說罷拉著盧三就走,盧三想象不解氣,又踹了詹生一腳,這才揚長而去。

阿寶想去扶詹生,卻被他一把推開說道:“不用你扶!”

阿寶好不尷尬,但是他在心裏暗暗記下了詹生的好。此刻的詹生就是個鋤強扶弱的正義使者,最起碼阿寶是這樣想的。

可詹生並不這樣想,自己本來要買報紙,報紙沒了,還白挨了一拳一腳。要是放在平時,這樣的渣滓哪裏配跟自己交手?

阿寶回到店裏就把那份共榮報交給詹生,詹生也沒細看拿了就往樓上走,阿寶說了句謝謝,詹生回頭說了一句:“謝什麽?我不是為了幫你,我只想趕緊把報紙買回來。”

詹生說完就上了樓,阿寶和彭小嶽、盛老板都看傻了眼,盛老板又嘟囔道:“真是個怪人。”

彭小嶽借機問道:“哎?你說這個詹先生平時還真有點怪,我見他白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倒是夜裏很精神。”

“也不全是。”盛老板瞄了詹生的房間一眼,神秘地說道:“我就見過兩次他白天出門,但是轉眼就沒了影。”

“咦?”盛老板剛說完就反應過來:“彭先生,您不也是經常把自己關在屋裏嗎?”

彭小嶽面露難色,這可把他問住了,他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哈!這是哪兒跟哪兒?我那是閑的沒事幹,有生意的時候就出去走走,沒生意就在屋裏睡覺。”

“不過這個詹先生和他叔叔兩個倒是有些奇怪,他叔叔常來看他,但基本都是夜裏才來,後半夜才走。”彭小嶽又把話題扯到了詹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