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可理喻(第2/2頁)

那人穿著一身呢子軍裝,腰間別著一盒子炮,眼神兇狠,左臉上還有一道猙獰刀疤,一進來就打量了兩人一會兒,最後目光落到了屈孟虎的身上去,隨後問道:“你就是屈天下的兒子?”

屈孟虎即便是被五花大綁,也毫無懼色,點頭說道:“對,我叫屈孟虎,屈天下是我爹——你呢?你便是馬汝軍?”

馬汝軍兇相畢露,大罵道:“格老子的,跟你老子一個臭脾氣,都混成這樣模樣了,還跟我裝大尾巴狼呢……”

他罵完,對旁邊的王副官喊道:“去,把後勤的薛瘸子給我叫過來,那家夥以前是前清的牢頭,滿清十大酷刑他都懂,祖傳的手藝,屈天下那龜孫是早死早投胎了,我倒是要折騰一下他兒子,讓他這一脈直接就斷了根,看他龜兒子還敢翻臉不認人不……”

王副官得令,露出一口黃牙來,點頭笑道:“得嘞。”

這家夥離開之後,馬汝軍打量著屈孟虎,越看越得意,說道:“媽了個巴子的,你們爺倆兒,長得真幾把像啊……”

屈孟虎被擒住,全身被捆綁,卻毫無畏懼之色,而是問道:“馬汝軍,當初你落魄時,家父幾次三番救濟於你,讓你不至於餓死,至於後面你出事,也是因為你太好賭了,他屢次規勸無果,才會放手不管的——即便如此,他對你也是有散財之恩的,你就算是不感激,也沒必要對他如此恨之入骨吧?”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馬汝軍便就點爆的汽油桶一樣,直接就怒了。

這位馬副團長揚起左手來,上面卻只有三根手指,惡狠狠地罵道:“你知道我這些年,沒有這兩根手指頭,是怎麽過來的麽?媽的,你老子當初那麽有錢,只需要擠一點點油花出來,就能夠救下我。可他呢?他居然完全不管我,要不是老子命大,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跑了,我當年就折在那馬棚了——姓屈的小子,你還讓我感激他?我恨不得殺了那龜兒子……”

他破口大罵著,等發泄一通之後,屈孟虎卻反駁道:“明明是你自己惹的事,欠的賭債,跟家父有什麽關系?而且斷了你兩根手指的,是那幫賭場的人,你不恨他們,反過來對一個有恩的人恨之入骨……你腦子到底怎麽想的,智障麽?”

瞧見自己的階下囚居然如此硬氣,居然還罵起了自己,這位馬副團長頓時就惱了。

他直接從腰間拔出了那盒子炮來,指著屈孟虎的眉心,惡狠狠地罵道:“老子怎麽做,需要你來評判麽?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屈孟虎非但沒有畏懼,反而笑了起來。

他咧嘴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牙來,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給你低頭認錯,你就能不殺我?反正一會兒你找人來,在我身上下酷刑也是死,不如現在一槍崩死我吧……”

這話兒卻是給馬汝軍提醒了,他槍口向下低了一點,然後嘿嘿笑道:“對,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一會兒讓薛瘸子過來,什麽拔指甲、辣椒水,這都是小玩意,他剝人皮是一把好手,回頭把你身上的皮子剝下來來,我做一皮墊子,絕對舒服……”

這家夥很是變態地形容著剝皮的過程,試圖從屈孟虎的臉上找到一些恐懼的反饋,然而屈孟虎卻笑了,說道:“恐怕你是等不到了。”

他這邊說著話,旁邊的小木匠身上則泛起了火焰來。

那些火焰,卻是將綁在他身上的繩索給全部燒斷了去,而他本人,卻沒有傷到半分。

瞧見這變故出現,馬汝軍臉色劇變,下意識地將手中盒子炮擡起來,要把這個燃燒著火焰的男人給一槍崩了,沒想到手剛剛擡起來,旁邊卻是飛出一道黑影,他便感覺右手被抓了一道血痕,而槍也直接飛了出去。

馬汝軍一臉駭然,扭過望去,卻瞧見那黑影落地,卻是一頭癡肥的橘黃大貓,正沖著他咧嘴笑呢。

這肥貓,邪性啊。

別的不說,他老馬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麽肥的貓,跟一只小豹子那般大小了……

而沒有等他瞧清楚那肥貓,旁邊卻有了動靜,馬汝軍回過頭來,瞧見那屈天下的兒子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直接從那封閉住的牢房裏走了出來,在他旁邊處,對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想留你一條性命的,畢竟你與我父親,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馬汝軍想要反抗,結果眼前一黑,人便摔倒了去,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他聽到有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傻波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