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5頁)

王大頂說:“嗯,他們的多疑淹沒了光輝。”

陳佳影說:“王大頂,我騙你了。”

王大頂說:“我知道,從再次進入和平飯店的那一刻起,是否還能掌控局面,其實你已經毫無把握了。”

陳佳影嘆了口氣說:“之前我就想著你我脫身,萬事大吉。美國人的退路鋪排好了,政治獻金反正是個騙局,攪黃了就是,所以我把事情做絕了,所有真相都攥在手裏,卻沒想到發生意外,又被拎回來了。”

王大頂說:“所以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對嗎?”

陳佳影說:“為了以防萬一,那些家夥需要我們當籌碼,必然會帶著我們一起走,到時候你找機會把我扔下去,然後跟他們一起走。”

王大頂驚看陳佳影說:“為什麽?”

陳佳影說:“把任務傳遞給唐淩,諾爾曼放過老猶太,美國佬的危險就基本解除,猶太人的錢款若無法正確疏導,大不了嚇唬他們藏回去,日‘滿’方沒攥到把柄,想清算他們也不容易,任務並不復雜,只是要快。”

王大頂說:“你真沒把握擺平陸黛玲嗎?”

陳佳影說:“她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能試試看。不管怎樣,相信我,我至少可以讓劉金花安全脫逃。”有腳步聲近來,陳佳影不再說話。

諾爾曼向他們走來說:“的確有條通外的密道,你倆不是要搶錢嗎?那好,我們一起出去,從一個起跑線上出發,看看誰比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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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舞廳裏,日下步與野間默不作聲地看著日兵在整理槍械。

野間瞥了一眼日下步說:“別這麽不甘心,中止掉一場有很大概率導致敏感人士傷亡的沖突,不是一個壞結果。”

日下步說:“我只是覺得竇仕驍逼停沖突的動機有些可疑。”

野間說:“你不已在他身邊安插了白秋成嗎?疑惑由他去解便是。”

日下步驚愕地看野間。野間笑笑說:“石原遇害時,隱藏飯店的所有人裏只有竇仕驍的行蹤暫且無法確定,而且他還是個有汙點的人,所以你對他有所疑慮是正常的。”

野間頓了頓,轉身走了。

竇警長走向刑訊室,在通道,他把腰間的槍套解開了扣子,然後走進去。銬著雙手的陸黛玲正坐在一套刑具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醒了?”竇警長冷冷地問,“看來那塊門板沒把你砸得太重。”

竇警長猛然攥起陸黛玲的胳膊快步進了一個冷庫,將陸黛玲拽到一個擔架車邊,“呼”地掀開車上蓋著的白布,石原的屍體現了出來!

竇警長大吼:“給我看著他!我最好的朋友,他熱愛這裏,夢想‘滿洲’有個璀璨未來,他看不到了,因為你,他死不瞑目,給我跪下!跪下!”

竇警長揪著陸黛玲的頭發使勁往下按。陸黛玲忽然目光一定,見竇警長腰間的槍套開著釘扣,露著槍柄。“跪下!”竇警長重重地按下陸黛玲,陸黛玲身體下沉同時,銬著的雙手突然摸向竇警長的槍套。突然間,她止了手,轉手向竇警長襠部摸去,並猛力一抓。

“啊!”竇警長疼得大喊了一聲。陸黛玲緊攥著竇警長的襠部,冷笑說:“槍套是故意打開的吧?好讓我一沖動就拔了你的槍,然後我就會因持械襲警被擊斃,謀殺石原的兇手就被坐實,對吧?”

日下步、野間與白秋成匆匆擁進門來。日下步喊道:“陸黛玲!”

陸黛玲松開手,竇警長捂著襠部,“咕咚”坐在了地上。

陸黛玲說:“謀殺石原的不是我,那是栽贓,竇某想誘使我奪槍反抗,把我擊斃在這裏,坐實我的罪名。他拽我來這裏不是您的授意吧?”

日下步不由得眉頭一蹙。陸黛玲看向竇警長說:“你故意打開槍套釘扣以便我奪槍,很可惜,就是這個細節讓我洞悉了你的險惡用心。”

她看向日下步說:“他為什麽要配合陳佳影坐實我是謀殺石原的兇手,我不知道,但想必值得探究,這或許可成為我們之間溝通的開始。”

日下步看著竇警長說:“她說的屬實嗎?”

陸黛玲說:“是否屬實很容易檢驗,下這個套得避免自己真的遭遇危險,我敢擔保,槍套裏是把空槍,子彈早已被他事先卸掉了。”

日下步、野間、白秋成齊刷刷地看向竇警長。竇警長抹了一把臉,隨後從槍套中取出手槍,卸下彈夾,剔下子彈,一顆、兩顆、三顆……

陸黛玲說:“看來你下套成功,我已經不能為自己辯解了。”

野間說:“陳佳影協助辦案無數,至今沒有過錯誤記錄,所以你很難讓我對她出具的結果產生質疑。”

陸黛玲說:“我只想說陳佳影和王大頂本來的盤算是跟我一起下來,結果事與願違,我脫離了他們的視線,他們應該很著急。因為這樣我就會直接面對你,而不在他們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