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4頁)

王大頂說:“你別忘了我是老江湖。”

肖苰說:“你是土匪,所以,你心裏沒好人。”

王大頂發怒說:“我就當了她是好人,才陷裏頭的,我真就好幾次按正常邏輯能走,是被她用片面邏輯拽回來,我有愛情啊!”

肖苰說:“是愛情就該盲目、傻傻地相信到底。”

王大頂說:“那是文藝情結。”

肖苰說:“她剛才說你什麽外圍保護?”

“她說必須在盲區時段完活兒。”說到這,王大頂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操縱輪椅奔向房門。這時,“砰”一記拍門聲響起,王大頂開門,陳佳影身子撲倒進他懷裏,瞪著雙眼、艱難地說:“我中毒了……是次氯酸鈉……會死……”

肖苰驚悚地問:“是誰幹的?”

“你幫我記……記住一組字符……”陳佳影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王大頂探了下她的頸動脈說:“還有脈息,活著。”

肖苰壓著聲音咆哮說:“你是大夫啊,雜碎!去呼救啊。”

王大頂慌忙調轉輪椅滾出房門,這時,野間正好快步走了過來。

野間說:“王先生,我來給您太太送公務令。”他從兜裏掏出一張火車票揚了揚,“去山東的,深夜兩點發車。剛來就讓您走,真是抱歉,但公務期間,我們必須采取親眷保護措施。”

王大頂接過火車票,怔怔地看著野間,突然哭了起來。

野間一愣說:“您怎麽了?”

王大頂指了指房間,野間頓時意識到了什麽,沖進316房間,看見肖苰懷裏不省人事的陳佳影,一聲驚呼撲了上去,問:“她怎麽了?”

肖苰驚慌地說:“中、中毒,次氯酸鈉……”

野間慌忙給陳佳影搭頸動脈,翻眼皮,說:“尚未致死,但次氯酸鈉會嚴重摧殘腦神經,天哪,她的邏輯思維,超強的邏輯思維,全完了!為什麽不叫醫生?八嘎!”野間罵了一聲,奔出門去。

5

在憲兵隊,日下步對那警監說:“我要你全面鋪設警力,調查錦龍車行人力車夫唐淩的所有社會關系,這個人比想象的還要危險,絕不能讓他就此匿跡。”

電話鈴響起,日下步抓起電話說:“嗯,好,知道了,我來處理。”

日下步掛下電話,緊皺眉頭。

那警監說:“大佐,是和平飯店那邊出啥狀況了嗎?”

日下步說:“外務省在那裏秘密設置了監視站點。”

那警監說:“我什麽都沒聽見。”

“八嘎!”日下步沉聲打斷,“我告訴你這個,是要你明白,我們為了‘滿洲’承受著怎樣的壓力,你,以及你們的皇帝,應當心存感恩、真誠為報。”

那警監說:“這是當然,當然。”

一憲兵拿著本文件夾走進來說:“大佐,和平飯店的暗崗送來拍照記錄,疑犯唐淩曾在那裏出現。”憲兵打開文件冊,是一張唐淩正拉著人力車走出隊列的照片。憲兵說:“城內各大車行都有勢力劃分,錦龍車行很少會有車夫在城東區拉客,因此,唐淩出現在和平飯店,應屬非常行為。”

日下步眯起眼睛喃喃說:“和平飯店!走,我們現在就去和平飯店。”

他們的車開到和平飯店的門口,野間慌忙迎了過去說:“日下大佐,我部陳佳影女士遭遇暴力施毒,警務局卻置若罔聞,而我叫來醫生還被限令就地治療,不能將患者帶走。請問,這究竟算個什麽道理?”

日下步說:“來前我跟這邊通過電話,中毒事件關乎重大內幕,陳女士作為重要證人,當然不能離開。”

野間說:“隨行醫療設備並不完善,她需要住院治療。”

日下步說:“野間課長,你對這名中國人似乎過於熱心了。”

野間不由得惱然說:“陳佳影是我的技術專家!”

日下步說:“荒唐!日本國難道就找不出一個可以替換的人才了嗎?”

6

日下步走進接待室,香雉將軍、石原、竇警長與伊藤夫婦正橫眉冷對處於一堂。日下步對香雉敬了個禮後,對竇警長說:“你出去。”

竇警長皺眉說:“日下大佐……”

“啪!”日下步甩手給竇警長一記耳光,“有關日方機構的內部事件,你難道不懂得回避嗎?”

竇警長說:“日下大佐,你們的外務省跟關東軍的矛盾是他媽的秘密嗎?機構之間相互監視,算他媽的稀罕事兒嗎?滿鐵還想往這裏插一杠子呢。我查案而已,職責所在,別他媽的出了醜拿我撒氣。”

日下步剛要開口,竇警長卻“呼”地轉身走了。

香雉將軍搖搖頭說:“出醜,這是真正的出醜。”

他怒指著伊藤夫婦說:“你們簡直就是日本國的恥辱!”

伊藤說:“天皇閣下只是擔心軍部的擴張策略太過膨脹,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