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原查訪

在張劍鋒的辦公室,黃雲奎說:“你們昨晚給我看的那張相片的死者,很像我以前在豐源建築工地認識的一名打工者,他叫侯敬安,家是新原郊區的。”

“他叫侯敬安?”

“是的。”

“他今年多大歲數?”

“四十歲吧。”

“家裏都有什麽人?”

“這個不知道。”

“你認識他是哪一年,說說具體情況。”

“這是五年前的事了。我下崗後,便開始在一些建築工地打工。豐源那個工地是我的親戚許總開的,他叫我去是幫助管理,比方工地的進料、用料等,還有管一些雜事。起早貪黑的,但不是從事體力勞動。在工地中,我認識了這個叫侯敬安的人。他這個人既能吃苦,幹活還有道,知道的事比別人多些。夜裏他們都住在工棚中,我是住在門衛室的裏邊。夜裏沒事時,我便湊到那些工人中間,看他們打撲克、下象棋。有時坐在工地的水泥板上,聽大家閑扯,侯敬安就是能扯的人之一。他說的事有些很離譜,你不信,他說得頭頭是道,信吧,你又沒見到。因此,我對侯敬安有些印象。後來,我因家中事多,媳婦有病,孩子上學而顧不過來,便辭去在那裏幹了一年半的工作,回到了東山。後來,我在東山城一些企業打了一年多零工,隨後做起了去鄉下收購古墓來賣的營生。”

張劍鋒問道:“你離開豐源那個工地,以後還見到過侯敬安嗎?”

“一直沒有。也許他還在許總手下的工地幹呢。”

“怎樣找到許總?”

“我有他以前的電話號碼,我想他不會輕易換號的。”

張劍鋒記下了許總的電話號碼。

黃雲奎走後,張劍鋒立即聯系許總,許總說,他近幾年一直在新原搞房地產開發,現在新原有一個工地搞建築呢,到那裏就可以找到他。

“陸雨林,我們去新原。”

還是由陸雨林開著車,他們奔向新原。新原離東山城有一百六十公裏,不過高速公路好走,很快就到了。

下午,他們在一個臨時建的板房中找到了許總。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有些禿頂,很胖。張劍鋒進門後便亮明身份,說明來意。

“你說的這個人,我不認識,因為工地工人很多,全是臨時工。我讓工長幫你查一下。”許總說。

“好,先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不必客氣。”

隨後,許總叫來了工長,張劍鋒拿出古墓中的死者照片,工長看了看說:“這個人像是侯敬安。他在我們這個工程隊幹了三年多,可近兩年沒有來,也許到別的工地去了。”

“他家住在哪?”

“我看過工人登記表,他家就住在新原西郊柳明村,具體是幾組不知道。不過那裏近幾年也被征收了,他還住不住在那裏不敢說了。”

“誰去過他家?”

“沒人去過。”

“這個人有什麽愛好?”

“沒有特別愛好,不過對古董很感興趣。”

“你說說具體情況。”

“好像是前年,他和兩名工人建房挖地槽時,挖到一個古墓,裏邊有些古銅器、玉件,他們幾個人分了。事後聽說侯敬安有路子,將那些東西賣了好幾萬元呢。”

“有這事?”

“是的。”

“現在參與挖到古墓的人還有人在這裏幹活嗎?”

“沒有了。第二年這三個人都沒有來。”

“他們是哪裏的,叫什麽名字?”

“你等一下,我打電話叫辦公室的人查一下。”

工長打了電話,十幾分鐘後,一個女子給他回復道:“張工長,另外兩個人,一個叫孫富,家是東山城銀光村,另一個叫韓德生,是新原西郊柳明村人。”

“好,謝謝你。”

隨後,張劍鋒決定去西郊派出所調查韓德生。

“張隊長,我們不急於確定死者身份了?”

“不是的,在掃外圍的同時,也就是在查明死者身份。如果死者真是侯敬安,這個韓德生有可能是他的同夥,我們先到西郊派出所,讓他們一邊幫助我們查清侯敬安,一邊調查韓德生,如果發現他可疑,就先將他控制起來。”

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新原西郊派出所。這是棟兩層小樓,位於西郊路邊,有一個獨立的院落。在所長室,張劍鋒向所長王發臣說明來意,王發臣立即叫來一個叫李夢陽的年輕民警,柳明村是他的轄區。原來侯敬安和韓德生一個住在一組,一個住在七組。

李夢陽說:“侯敬安,今年四十歲,農民,之前一直以種蔬菜為生。他有一個十多歲的兒子正在上小學,妻子叫王一靜,也是農民。不過前幾年,一組被城建征地,他們的菜園子沒了。侯敬安這些年大多在一些建築工地打工。可是,前年在家期間,他卻因酒後毆打他人,兩次被拘留。自從去年開始,他家人說他不再那麽愛喝酒了,現在在外地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