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營救(第2/3頁)

可惜,穆新偉此時一只腳已經邁下了車,他聽到許明槐的這句話,愣了一下。正好那個賣梨膏糖的小販走到他面前,一見他手裏拿著槍,小販裝作嚇得媽呀一聲,車子歪到一邊。

可就在穆新偉扭頭看車子的時候,小販卻迅速地掏出手槍從背後指住穆新偉。與此同時,幾個警察也端著槍指向了許明槐、張排長和那名司機。警官揮舞著手槍讓他們都下車。

張排長和司機都嚇得魂飛魄散,乖乖地下了車。穆新偉也不敢動了。只有許明槐依舊坐在車裏,神色不動。當一個警察隔著車窗用槍指著他再次命令他下車時,他不慌不忙地用手搖下了車窗玻璃,只見他的右手正用手槍指著楊如海的太陽穴,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嘲笑。

警官湊過去,看著許明槐,臉上寫滿了疑惑。他竟然怪笑著問許明槐:“哈哈!這事兒透著新鮮,你這是幹什麽?給老子演戲看嗎?”

許明槐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竟然堆滿了笑容,很平靜地說:“幾位,你們是在執行公務,我也是在執行公務。我正奉委員長之命將這名共黨要犯押往南京。我絕不能讓這名共黨要犯從我的手中逃脫,現在只要我的手指輕輕一勾,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怎麽樣,幾位,還是讓一條路吧!”

許明槐心裏很清楚這些警察就是江南特委保衛處的人,可是他見那名警官竟然還在跟他演戲,他也並沒有說破,而是軟中帶硬地把球給踢回去。他覺得這樣或許會更好些,他很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

警官笑了笑,許明槐很奇怪他這時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只見他湊上來說:“共黨要犯,我可得看看這要犯到底是什麽模樣?老子抓了幾年共黨竟然一個也沒抓到,我倒要看看這共黨究竟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拉開了車門,剛想進一步采取動作,許明槐突然用手槍使勁一頂楊如海,嘴裏冷冷地說:“還有必要繼續演下去嗎?”

那名警官一見他這樣,也就不再演戲了。原來他就是情報科科長淩飛,而賣梨膏糖的小販是情報科的情報員杜小飛。

淩飛依然很鎮靜,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你就是調查科上海實驗區區長許明槐,我們做一筆生意吧。”

許明槐一聽對方竟然知道自己,心裏吃了一驚。自己的這個組織是秘密組織,自己的身份也是一個秘密,對方竟然一下子說破了,看來共黨的保衛處真是不可小覷。

其實,淩飛完全是猜測的。那天鄭茹娟告訴他許明槐自從押送楊如海去警備司令部以後就一直留在那兒,他知道這是許明槐怕自己的功勞被警備司令部搶去。那麽這次押解楊如海同志去南京,他一定會親自押送的。剛才見到有個人如此狡猾,淩飛就猜到一定是他。

許明槐雖然心裏吃驚,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他冷冷地說:“我不會同你們做生意的,要麽放我們走,要麽我就一槍打死他。”

淩飛也冷冷地說:“這筆生意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恐怕還真是依不得你!”

許明槐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淩飛。

此時,穆新偉、張排長已經都被繳了械,和那名司機一起被三名警察看守著。杜小飛從另一側進了車,隔著楊如海向許明槐伸出手槍,想引誘許明槐向自己開槍,只要許明槐的槍口一離開楊如海的頭部,他就開槍與許明槐同歸於盡。可許明槐並不上當,他只是用槍指著楊如海,嘴裏說:“退出去,否則我會一槍把他打死!”

杜小飛只得退出去。

這時,楊如海說話了:“我到了南京也是一死,倒不如今天死在自己同志的手裏,你們開槍吧!就權當為我送行了。”

淩飛是何等的聰明,他立刻聽出了楊如海的話外之音。他繼續對許明槐說:“我覺得今天這筆生意你還是值得做的,只要你放了楊先生,我保證放了你們四個人。如果你堅持不做這筆生意的話,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們就都得為楊先生陪葬。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如果能營救成功就營救,營救不成功也不能讓楊先生活著到南京。”說到這兒,淩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容,他接著說,“我給你五秒鐘思考時間,我數到五,你如果不同意做這筆生意,我就親手打死你和我們的楊主任!”

說完話,他把手槍頂在了許明槐的頭上,開始數數。

許明槐心裏敲起了鼓,他知道,無論如何,今天特委的人是不會讓他把人押走的。如果把他們逼急了,他們真的會來一個魚死網破。可如果把楊如海交出去,回去怎麽向南京方面交待呢?

此時,淩飛已經開始數數了。他剛數到“三”,穆新偉發話了:“許區長,我們就做這筆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