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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知道你家是怎麽樣的……哦,對了,你家很大吧?”

“算不算大……這個不太清楚。”她歪了歪頭,取過酒杯。

這個話題看樣子不太好。我開始找尋其他話題。

從餐廳出來後,我們去頂層的露天休息室喝了點酒。一面喝啤酒一面眺望夜景時,我想起了上次在新宿的事。

“最近你還去玩那個嗎?”我問道。

“什麽?”

“就是這個啦。”我做了個揮棒擊球的動作。

“啊。”秋葉的表情有點尷尬,“我也不是經常玩,那時有點疏於運動,而且積攢了不少壓力……所以……只是偶爾去玩玩。”

“還真沒怎麽見過女人獨自去擊球中心。”

“一個人去不行嗎?”

“不,不是那個意思。”

“以前倒是有段時間沉迷保齡球。”

“保齡球?你打得好嗎?”

“還不錯。”她顯得頗為得意。

“我對打保齡球也有自信,學生時代打過很長時間。”

秋葉翻了翻眼珠,看著我道:“那要不要去打一局?”

“行啊,隨時奉陪。”我點了點頭,喝了口酒。

“你不會又像沖浪時一樣臨陣脫逃吧?”

“不會的,那時是不可抗因素……”

我還沒說完,秋葉就站了起來。我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她若無其事地俯視我道:“走吧。”

“去哪裏?”

“那還用說?當然是保齡球館。”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位於日出町站旁的保齡球館。秋葉幹勁十足,我也為了能有好的表現而拼盡全力。

但盡力並不一定就有好結果。我們的戰績都慘不忍睹。記分表上表示成績的記號屈指可數,失誤倒是應有盡有。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打出這種成績。”

“是因為很久沒打了吧,我也不在狀態。”

“這絕對不對勁。再來一局,沒問題吧?”她沒等我回答就按下了“開始”的按鈕。

然而第三局的成績仍然慘不忍睹。在最後一投失誤後,她無奈地垂下了頭。

去櫃台結賬回來,我看到秋葉正對著墻上的鏡子重復做投球的動作。

我想起了在新宿的擊球中心見到她時的情景,那時的她和現在有著一模一樣的表情。我想,這說不定才是秋葉的真面目。我在餐廳和酒吧看到的裝腔作勢的表情和說話方式都不是真正的她。

從保齡球館出來後,她還沒從消沉中恢復過來。“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今天狀態不好。”

我強忍著笑,表示贊同。

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橫濱站。但半路上秋葉“啊”了一聲。“我有事要回父母家。”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在這裏下車。”

“沒關系,又不是很遠。”

她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了。

到了東白樂車站旁邊,她給司機指出上坡的路。坡道很陡,路也不寬。

車駛上坡道,眼前忽然出現一條大路,眾多小路在這裏匯集。大路十分平坦,兩旁都是柵欄高築的氣派住宅。

我們到了一棟住宅前面,不對,還是叫別墅更合適。秋葉讓司機停車。看見門前的柱子上刻著“仲西”二字,我感嘆道:“真氣派!”

“只是外觀還不錯。”秋葉似乎對房子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剛要下車,卻忽然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旁邊的停車場。

一輛國產高級轎車停在我曾經搭過的沃爾沃旁邊。車旁站著一個男人,看樣子正準備上車。男人混了些許銀絲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顯得很有教養。他額頭很寬,鼻梁筆直。

“是你父親?”我問道。

秋葉沉默地點了點頭,表情有些緊張。

我也跟著秋葉下了車。她的父親看上去有點驚訝,來回打量我們兩人。

“回來有什麽事嗎?”秋葉問道。

白發男人有些猶豫地點頭道:“來取資料。”

“哦。”她點點頭,轉向我,“這位是渡部先生,是我現在公司的同事。我們剛在橫濱吃過飯。”

沒想到秋葉連我們一起吃飯的事都說了。我吃了一驚,驚慌失措地打招呼道:“初次見面。”

“我是秋葉的父親。女兒蒙你照顧了。”他的聲音很沉著,說完就用那種打量未來女婿的不太善意的目光觀察起我來。“是他送你回來的?”他問秋葉。

“嗯。”

“哦。”他又看了看我。“麻煩你特地送她回來,真是不好意思,回去時路上小心。”

我正準備說“那我先走了”,秋葉插嘴道:“渡部,我想請你進來喝杯茶,可以吧?”

我驚訝地看向秋葉,她則直直地盯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