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5頁)

再說,這裏鳥不拉屎。我還能跑到哪兒去呢?

法倫打開谷倉高大的門,將艾倫推進其中一個馬廄。艾倫豎起耳朵仔細聽,力圖發現其他馬廄裏的生命跡象,但卻一無所獲。法倫用手在她後心猛推一把,艾倫翻倒在稻草垛上。“待在這兒,婊子。”他喝令,轉身離開。艾倫打量著四周,只看到一個稻草垛做成的床。但凡角落有根幹草叉或是鏟子,艾倫也一定會抓起來嚴陣以待。冷靜,尋找一個適當的機會反擊。

耳畔傳來沙沙聲,艾倫不知是隔壁馬廄傳來的動靜,還是法倫去而復返。然而,來人正是法倫。他面前舉這個金屬支架,像是醫院用來給病人進行靜脈注射設備。該死!我不能讓他像控制桑迪那樣控制我。

法倫向前邁,艾倫朝後退,直到墻根處,退無可退。她舉起雙臂擋在面前,“求求你,別這樣做。我可以幫你脫身,法倫。警察很快就到。”

他大笑,繼續向前逼近。“別逗我了。你全是廢話,女人。現在,放松點。你不會感到痛。”

法倫抓起針頭,刺向艾倫上臂。艾倫激烈地反抗,在他頭上猛擊數下。他的嘴唇緊縮,憤怒地瞪圓眼睛。他把針頭別在屁股後的口袋,一躍而起,將艾倫壓在身下。一把抓過艾倫的雙手,牢牢鎖緊。另一只手將針頭紮進艾倫上臂。瞬間,艾倫感到針頭裏的東西滲透進她的血管。眩暈感隨之而來。法倫扯著衣服,昏昏沉沉地試圖反抗。然而,四肢很快便失去知覺。反抗也變得毫無章法。她腦中一片混沌,逐漸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她重重靠在法倫身上,陷入昏睡。

* * *

吉姆瞟一眼手表,“活見鬼,她到底在哪?”

“誰啊?”蘇西問道,眼睛盯著在遊泳池中嬉戲的雙胞胎。

“艾麗。她去醫院已經兩小時了。現在應該得打來電話才對。我很擔心她。”

“那你去吧。我和孩子們沒問題。”蘇西傾過身,親吻他的面頰。

“謝謝,甜心。我可能是在瞎操心。一會兒打給你。”吉姆離開座位,敏捷地穿過那些眼睛緊緊盯著孩子們戲水的家長。上車前,吉姆近乎本能地打給布萊恩。“布萊恩,我是吉姆,艾倫的哥哥。”

“啊哦!她現在怎麽樣了?”

“可能也沒事,但是我現在正要去法倫工作的醫院。艾倫幾小時前去了那兒。我告訴過她,離開後打電話給我,但是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你給她打過電話嗎?”

“打過。直接就轉到語音信箱上。”

“也許她那裏信號不太好。”

“我現在正要過去。你能和我一起嗎?”吉姆插上鑰匙,發動汽車,接著掛上一擋。

“好。一言為定,我時刻做好準備,現在就走。十五分鐘內到那兒。”

“好。過會兒見。”有布萊恩相伴,吉姆安心許多,因為不好的預感一直在刺激著他。

 

吉姆趕到時,布萊恩正在停車場等他。他們握手。“她的車還在。”布萊恩指著艾倫的車說。

“我們走。”他倆像風暴一樣卷進醫院,並肩站在接待員面前。吉姆出示警徽,朝接待處愁眉不展的女人道,“我找尼克松醫生。”

接待員在座位裏如坐針氈地扭動著,“我能問下為什麽嗎?”

“不行。只管帶我去見她。現在。”

接待員從椅子裏跳起來,就像屁股著了火。“一小時前我去敲過門,但是沒回應。我知道在那之前,醫生見了一位年輕的女士,但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倆。”

“你有那個辦公室的備用鑰匙嗎?”

接待員轉轉眼珠,望向天花板,“我怎麽早沒想到?”她跑回自己的桌後,從椅子旁一個小櫃子的掛鉤上取下一大串鑰匙。

吉姆和布萊恩跟著接待員穿過走廊。她又再次敲敲門,還是沒有動靜,她打開鎖推門。門被卡住,有東西擋在門後。

“我來試試。”吉姆用肩膀去撞門,門又被推開幾寸,足夠他把頭伸進去一探究竟。“上帝啊,叫輛救護車來。布萊恩,幫我把門打開,小心,動作輕點。”

在他們共同的努力下,門慢慢開了。“她死了嗎?”布萊恩屏息問道。

吉姆俯身,舉起醫生左腕。“沒有,她還活著。脈搏很虛弱。窗戶——有人跳窗出走,還從裏面反鎖了門。”

“法倫?”

“我猜是這樣。如果艾麗的車還在停車場——該死!法倫很可能把她帶走了。”吉姆把注意力放回醫生,輕輕搖晃她的肩膀,試圖喚醒她。幾次嘗試後,她有所反應。吉姆和布萊恩幫助醫生靠墻坐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你們是誰?”

“我是個警察,也是艾倫·巴拉齊爾的哥哥。她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