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4頁)

阿蔔杜勒抽著雪茄。“那是我們的最終計劃,”他說。“但五大湖生產一種添加劑,能延長汽油保存期。似乎在幹燥、炎熱的氣候裏非常好用。”他吐出一股煙霧。“我想把它帶到沙特。你可能知道,來自石油美元6 的收益如今也不如從前。我們那裏現在平均每兩個男人才有一份工作。如果我們那個地區的男人沒有事做的話……”他揮了揮手中的雪茄。已經沒必要解釋:對於年輕的沙特男人而言,如果空閑時間太多而錢不夠用的話,會發生什麽情況。

大衛插了一句。“收沒收到我昨天傳真給你的關聯分析資料?”

阿蔔杜勒轉向大衛。“你搶在了我前面。一貫如此。不過……”他將雪茄剪遞給大衛,大衛接過來用手撥弄著尖頭。“可能我們的交割日期比原先設想的更不確定。咱們能否將這些體現到風險對沖策略裏?”

“當然可以。只是要記住:靈活性越大,保值措施也就越昂貴。”

阿蔔杜勒用打火機給大衛點燃雪茄。

“有空的時候請把那些參數用電子郵件發給我,我來制訂一些新戰略。”

“我真幸運,有你協助。”

大衛莞爾一笑。

雪茄的煙霧熏得我一陣惡心,只好起身來到窗前。漢考克大廈的那些窗戶散亂地亮起燈的時候,其側面就像一個巨大的俄羅斯方塊。我抓著窗子的金屬底部剛剛拽了一下,窗戶突然開了,一股強大的氣流沖了進來,隨即傳來汽車喇叭聲、叫喊聲以及尖厲的刹車聲。我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一步。

大衛匆忙站了起來。“你沒事吧?”

“對不起。”我尷尬地搖了搖頭。“我……我沒想到窗子會打開。”其實應該知道的。四季酒店裏,一切都是不含糊的,包括那些窗戶。

“不。”阿蔔杜勒將雪茄熄滅。“是我不對。我沒有問你是否介意我們抽雪茄。”

陣陣強風呼嘯著穿過房間,吹得旁邊小桌上的一紮文件到處散落。我走過去關上窗戶,然後彎腰撿那些文件。“不,是我不對。我本該跟你們說的。”

“好了。我來吧。”阿蔔杜勒走過房間,也彎下了腰。我們的腦袋碰在了一起。他不安地笑了起來。

我輕輕拍了拍腦袋。他把那些文件拿到另一個房間,隨即那裏發出插銷打開與閉合的聲響。他回來後,示意我回到桌旁。

“那麽,跟我講講這次審判的事情吧。”他給我重新倒了一杯葡萄酒。“你肯定對陪審團的決定感到失望。”

我端過酒杯。“你說對了。”

“大衛跟我講過之後,我在網上讀了一些報道。我得承認我對其中一件事情有點好奇。”

“什麽事情?”

“報道中談到什麽RF幹擾。是在對你的盤詰過程中提及的。這個RF是什麽意思?”

“瑞安在這一點上把我駁得體無完膚,”我嘆了口氣。“就是無線電幹擾。它讓我們的設備受到影響,錄像帶受損了。”

“你們一直沒有發現幹擾源?”

“我們也是在開庭前才知道有這情況。”

“你的律師幹嗎不把這一點講清楚?”

“呃,首先,他不是我的律師。不過要回答這個問題……”我躊躇著。“其實,這問題問得好。我也明白。”

“就是那個丟了性命的律師吧。”

“你倒是一直都在關注啊。”我頓了一下。“警方說他是一起笨手笨腳的搶劫案受害者。”

“你看呢?”

我注視著他,然後注視著大衛。“我看……呃,坦率地說,我真是再也不想提起他、提起桑托羅或是瑪麗·喬·博賽尼克的事情。”

阿蔔杜勒抓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那麽,多虧事情都結束了。”

我們的房間沒有阿蔔杜勒的豪華,不過我們也不是沖著房間的裝飾去的。我走到床邊,雙腳深深陷入長絨地毯裏,坐在床墊邊上,上下彈跳著——這種感覺啊,實在是棒極了!

大衛一只手滑下我的長發。我臉對著他,讓他用手指撫摸我的下巴。突然,我倆全身心都充滿了對方。頭發、皮膚和氣味。他用雙臂摟著我,嘴唇緊貼我的嘴唇。我向後倒下,將他拉到上面。衣服離開,身體登場。

完事之後,我倆在黑暗中並排躺著。透過窗子的光線在房間裏投下長長而細細的影子。大衛將手放在我腿上,向下摸去。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不過阿蔔杜勒打電話的時候,他是決不聽對方拒絕的。”

我伸手過去,抓住他的手,讓他撫摸我的身體一側,並將自己的手蓋在他手上。“今晚挺好的。”

“他很喜歡你,你知道。”

我咯咯咯地笑了。“那你最好當心了。”

“為啥?”

“他們可是實行多妻制的,對吧?”

“這家夥要是敢輕舉妄動,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