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3頁)

另外,劉樹海的後背正中,有一部分皮膚缺失,準確的說,像是被剜去了一片長23.5cm,寬5cm的皮膚。

這是什麽鬼?木代按照長度比劃了一下,覺得像一根寬的直尺,又像拉長了的書簽。

資料裏提到,這部分缺口上下非常齊整,絕非隨意剜去,即便是人為,也需要精細的功夫,而且,是脫去衣服屍檢的時候才發現的,創口新鮮,跟腳上的砍傷時間應該差不了很久。

真是奇怪,從岑春嬌奪門而出到喊來看門老頭,至多一分多鐘,砍去左腳已經匪夷所思,誰又能精量細取地來剝皮呢?

档案袋裏還附了張劉樹海的生平小記,72年生,長沙人,自營一家汽修店,鄰裏客戶評價忠厚老實,這輩子就沒見他和誰紅過臉,日復一日的普通人生,命裏唯一一次大的波折是2007年帶家人去山西大同看石窟,結果旅遊車撞破護欄栽進河裏,沒有大的傷亡,但劉樹海是最後被救上來的,醫院裏昏迷了足有48小時才醒。

2008年離開家,說是到外頭找生意機會,之後很少跟家裏聯系,2010年在濟南西郊客運站的一個小旅館裏因病死亡。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家人回憶,劉樹海沒去過落馬湖。

岑春嬌看來是要跳腳。

翻到下一份,木代忽然愣了一下。

上面寫的是:另,張光華項目無進展,據悉最後被目睹,是在太原汽車站。

通篇都是劉樹海,怎麽又冒出來個張光華?

木代懷疑是萬烽火搞錯了,順手撥了內線108,那頭的萬烽火聽到是她,長舒一口氣:“還以為又是岑春嬌,她剛跟我嚷嚷半天,說是這些犯罪的人行蹤都隱秘,去了落馬湖也未必告訴家人。我再三保證不會耽誤付錢,她才罷休。”

木代揚了揚手裏的資料,就跟他能看見似的:“你們內部做事也太大意了,張光華的資料都到我這來了,保密性太差了吧。”

萬烽火奇怪:“張光華?”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哦哦,那件事。你紅姨沒跟你說嗎?也是她打聽的啊。”

這回輪到木代發愣了:也是紅姨要打聽的?她到底要打聽多少人啊?

萬烽火耐心給她解釋:“你紅姨在我這備兩個案,一是落馬湖,一是張光華,你這趟代表她過來,我就讓人把最新的資料整理了,張光華的項目雖然沒進展,還是順便提一下。”

掛了電話,木代順手翻了翻張光華的資料,這是個土生土長的落馬湖人,跟受害的李亞青一家住同幢樓,是個機關職工,資料裏附了一張黑白照片,濃眉大眼,英俊正氣,很像那個時代的電影明星。

紅姨為什麽要打聽這麽個帥哥?木代八卦之心頓起,不過翻到後面,看到上頭寫著“當時已婚,兒子三歲”,頓時興味索然。

剛把資料都塞回档案袋,電話又響了,前台通知有客人找。

曹嚴華耷拉著腦袋站在別苑大堂,木代還沒走近就知道進展不順。

剛走到面前,曹嚴華就重重嘆口氣,估計不好意思開口,故意要用肢體語言讓木代“意會”。

木代打人專打臉:“不是說要他陷入人民群眾鬥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嗎?”

曹嚴華哀怨:“姐,這不怪我們,本來一切都沒問題,誰知道後來,他唰的開一輛車出來,你知道那什麽車嗎?咱哪跟得上啊,咱也不具備開車作業的能力,要都能開上車,誰還做這行啊,再說了……”

他嘀咕:“那車飚起來,咱打三出租也跟不上啊。哎,老爺子……”

忽然間眉花眼笑打招呼,木代回頭看,原來是萬烽火出來了。

萬烽火瞪眼睛:“你怎麽在這呢?”

曹嚴華趕緊解釋:“老爺子別誤會,我切誰也不會切您的客人啊。”

又指木代:“好朋友,我們好朋友。”

好朋友?萬烽火心裏犯嘀咕,正要細問,看到之前那個出去送件的服務員回來了,趕緊問他:“送到了嗎?”

“送到了。”

“照片拍了嗎?我看看。”

木代好奇:“送什麽還要拍照片啊?”

萬烽火接過那服務員手裏的手機看照片:“還不就是那個馬塗文,他不住這,資料要送過去,得保證交到本人手裏,所以我讓服務員務必拍照片,呦,這家裏夠亂的……”

木代伸頭過來看,照片上,馬塗文舉著那個档案袋,眉花眼笑的正面哢嚓,就跟拿獎似的。

萬烽火正要把手機還回去,木代搶先一步接了:“我看看。”

她把照片放大。

小姑娘家家,真是心思莫測,萬烽火斜眼看她:“這個馬塗文很帥嗎,還要放大了看。”

木代沒吭聲。

馬塗文家裏,確實夠亂的,啤酒罐兒滾了一地,沙發上還搭著女式的吊帶。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