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關於孟婷的推測

“如果兇手有把握利用密室來迷惑我們的話,他根本沒有必要再制造出其他詭異的事件,這樣顯得多余。就和尤旅的畫一樣,密室本身很簡單,但是和所有其他詭異的時間聯系在一起,有的人害怕,有的人思路被幹擾,再被兇手連續的挑釁和預警信息吸引注意力,這起案子就變得復雜了起來。”沈承說道。

沈承掃了一眼這間屋子:“如果他擅長用簡單的手法,制造復雜的案子,或許,我想明白為什麽這間屋子沒有留下血跡了。我要進行實際演繹。”實際演繹,也是偵查機關非常常用的一種方法。

當日,我和沈承在比拼雙頭人案的時候,沈承就讓手下去進行試驗,從而推測出兇手在午夜工地裏推下大石頭的位置和石頭的重量以及所用的力道。半個小時之後,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這個畫家,在犯案的時候,或許就認為自己正在進行藝術創作。”沈承指著地上已經被鋪上的一層塑料透明薄膜和一層吸水毯子說道:“這就是他的畫布。”

在沈承的要求下,警察去找了一大塊塑料透明薄膜和一大張具有吸水性功能的毛毯,透明的塑料薄膜被鋪在了最下面,而吸水毛毯,被鋪在塑料薄膜紙的上面。沈承手裏拿著一個和人一般大的假人和一把鋸子。

沈承帶著假人,走到了熱娜倒下的地方,他從後方,按住了假人的頭,把鋸子放到了假人的脖子上。此刻,沈承仿佛化身成了一個變態殺人狂,他手裏的鋸子快速地左右移動了起來,很快,假人的脖子被鋸開了。

沈承要求在假人的脖子處放置噴灑性質的裝置,裏面裝的是顏料。假人的脖子一被鋸開,紅色的顏料就像血一樣噴射了出來。人的脖子被切開,鮮血必然呈噴射狀灑出,如果落在地上或者墻上,呈現霧狀的痕跡。

我的心跳很快,因為,我把沈承看成了尤旅。尤旅的臉部肌肉嚴重扭曲著,他的嘴角上揚著,狂熱的表情顯露無遺。血紅色的顏料繼續噴灑著,很快,假人的整個頭被沈承鋸了下來。沈承一手拎著頭,另一只手指著地上,開始了解釋。

“血液落在了吸水毛毯上,而毛毯下方是不透水的塑料薄膜,他在犯案之後,將塑料薄膜和吸水毛毯全部卷了起來,這樣,血就不會落在地上。等處理完之後,他再通過窗子離開,從外將窗子鎖上。”沈承的語速飛快:“那個醉漢撞上的垃圾車,就是他用來裝所有犯罪工具的。”

沈承說,他特地到了那個街區觀察了一下,雖然是鬧市區,但是垃圾並不算特別多。清理工每天都在清理,一條街的垃圾,一般不會讓垃圾車聞上去臭氣熏天。那個醉漢稱,他撞上的垃圾推車,發出的臭味,無法讓人忍受。

沈承推測,兇手在作案之後,卷起塑料薄膜和毛毯,丟進了垃圾車裏,丟進垃圾車的,還有熱娜的頭。臭氣,是為了讓夜行的人避讓,也是為了掩蓋血腥味。撞上醉漢,就出乎兇手的意料之外。

沒有對醉漢出手,是怕再生事端。

“不留血跡,還有其他方法,我並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兇手用的方法。但如果我們的推測成真,尤旅就是兇手,他可能就是在利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去構建一起玄而又玄的案子。”沈承說道。

我問沈承,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沈承想了想,說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他一直覺得,兇手在短期內就會有大動作,他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在紅衣女案上,能做的推測,我們都做了,現在只缺證據了。

時間過了這麽久,痕跡消失無蹤,那輛垃圾車也不知去向,沈承所說的證據,便是兇手的口供。他決定先抓到尤旅,再進行訊問,畢竟所有的嫌疑,全部指向了尤旅這個人。沈承當機立斷,說我們明天就去B市,把最後一個謎團解開了:公交車為什麽會在人的眼皮底下憑空消失。

我們沒有回醫院,而是到了警局。趙達考慮的沒有我們這麽多,他已經下意識地認為我們所有的推測都是正確的,正在讓警察把我們推測出來的犯罪嫌疑人和犯罪手法記錄到卷宗中去。

我一直皺著眉頭,沈承問我是不是還有什麽疑慮。

我點了點頭,我的疑慮有兩個。一個是兇手為什麽要選擇熱娜下手,而且,我們在邊省的時候,還有人故意用熱娜的頭顱嚇我們。還有一個便是孟婷的舉動,如果孟婷和尤旅都有問題,孟婷不應該後來又把尤旅扔掉的那副色塊抽象畫給收起來。

尤旅作畫的時候,已經被藝術氣氛包圍,連我到了他的畫室外面他都沒有發現。那幅畫,是他在自己暴露自己,這也是尤旅為什麽會故意扔掉那幅畫的可能原因。如果孟婷和尤旅是一夥的,孟婷不應該再做自己咬自己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