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舊相識,終已陰陽隔(第2/7頁)

“二位可以下車了!”男人扭過頭對她們說道。

時淼淼和燕雲分開左右兩門,剛一下車便見到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在他們的身後拴著三匹馬。雖然光線有些暗,但是燕雲還是一眼便認出了潘俊,飛也似的向潘俊奔去。

“潘哥哥……”燕雲停在潘俊面前,見他微微笑著,燕雲一把抱住了潘俊,眼淚從眼眶裏嘩嘩流淌而出。燕雲從小生活在新疆,不像中原女孩那般害羞,此刻她像是受盡了委屈一樣,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好了,燕雲,沒事了,都過去了!”潘俊無奈地拍著燕雲的肩膀說道。

時淼淼緩步走過來,終於看清了與潘俊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他不是別人,正是潘俊大伯潘長遠唯一的徒弟,管修。

世間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難以捉摸,往往在你身處絕境之時便也是柳暗花明之日。這句話用來形容潘俊當時的處境確實再恰當不過了。

就在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的時候,潘俊心想自己一定是掉進了陷阱,於是將手緩緩按在腰間,卻不知此時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那人將手按在潘俊的手上。

潘俊慌忙扭過頭,讓他驚喜的是眼前這個人竟然是管修。潘俊疑惑地瞪著管修,心中更是大為不解,管修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小世叔,跟我來!”說完管修向庚年點頭示意了一下,帶著潘俊向屋後走去。顯然管修與庚年應該是熟悉的,只是管修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他跟著管修走過屋後長長的回廊,這是這個宅子的二進院。這二進院中假山林立,怪石成群,園中有水,池水清澈廣袤。池中建有一雙層樓亭,拱形石橋與之相接,池中遍植荷花,每一處無不看出主人之別具匠心。

管修帶著潘俊通過拱橋,來到湖心中的雙層樓亭,拾級而上,從此處可觀這座宅子的全貌。

“管修,你怎麽會在這裏?”潘俊坐在二樓的椅子上詢問道。

“小世叔,您有所不知,這愛新覺羅·庚年與我是同學!”於是管修便將與庚年以前交往之事悉數告訴了潘俊。

原來這愛新覺羅·庚年的父親便是清末三親王之一的愛新覺羅·奕劻,當年在慈禧太後罷免了恭親王奕昕之後,愛新覺羅·奕劻便接任了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最後避居天津。而這庚年便是其第三子,年少之時曾拜於康有為門下,後到日本求學,恰好與管修同校,因為志趣相投便成為至交。而今天管修在此處遇見潘俊卻完全出於偶然。

潘俊聽完不禁點了點頭。

“那關於驅蟲之術?”潘俊狐疑地說道。

“呵呵,小世叔,其實這驅蟲之術,我也是從庚年口中得知,回國之後才投在師傅門下的!”管修的話讓潘俊更是一頭霧水了。

正在這時庚年端著幾杯清茶從樓下走了上來,滿臉微笑地說道:“呵呵,潘爺您可是貴客,早就想去登門拜訪您,但是一直出於一些原因未敢輕易登門。”

“您客氣了!”潘俊接過茶碗,那茶清香雅韻,入口甘甜,回味無窮,真可謂是“七泡余香溪月露,滿心喜樂嶺雲濤”。

庚年見潘俊喝了一口茶,便道:“您稍等!”

說罷庚年走到這二樓一角,從內中搬出一個木梯,將木梯靠在墻腳,然後拾階而上。在屋頂上輕輕敲擊幾聲之後,屋頂上的一塊木板便“隆隆”打開。庚年從裏面拿出一個一尺見方的檀木盒子,那檀木盒子做得十分精巧別致,周身除了雕花圖案竟然找不出絲毫縫隙。

庚年將那盒子抱在懷裏,然後又在墻壁上輕輕敲擊幾下之後,房頂上的木板又合上了,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異常。

他從木梯上小心翼翼地走下來,然後將抱著的那個檀木盒子放在潘俊旁邊的桌子上,打趣道:“潘爺,您驗收一下您的當!”

說實話,這河箱潘俊也只是前幾日才從金無意口中得知,更未見過。不過眼前這東西看上去卻精巧得很,可是這就是那只河箱嗎?

庚年似乎看出了潘俊的疑惑,於是說道:“當時那人來當此物之時我恰好在當鋪之中,他不知用什麽辦法將其打開,從中拿出一節翠玉制成的尺子。我知道這件東西與驅蟲之術有很大關聯,恐其遺失便將其藏於家中,現在總算是可以將其交給適當的主人了。”其言下之意恐怕早已知道潘俊並非是這河箱最初的主人。

“多謝!”潘俊拱手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呵呵,我知道潘爺心中之惑!”庚年坐在管修旁邊,掏出一根煙點上道,“潘爺是想知道我如何會得知驅蟲術之事,對嗎?”

潘俊點了點頭。

“恐怕我知道的遠比潘爺您知道的要多!”起初潘俊覺得庚年這句話多少有些托大,不過當他聽完庚年的講述之後,忽然覺得自己身為木系驅蟲師的君子竟然對於這驅蟲之說只知其一,卻不知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