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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我說。

過沒多久,組長又在工作時找我。這次他叫我去辦公室。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走進辦公室,我發現我的預感是對的。之前見過面的兩個人事部的人就坐在桌子的一邊等我。瘦小男子發現我來了,輕輕地擡起手。

“傷都好了嗎?”瘦小男子問我。

“嗯。”

“那就好。”瘦小男子簡短說完後,隨即看著手邊的資料夾。“廢話不多說,我想要大概整理一下這起事件的內容,所以想問你一些事情。”

“嗯……”

“總之,我最不清楚的是,”瘦小男子看完档案夾擡起頭看我。“動機。為什麽藤田想要殺你?”

“這我已經跟警方說過了。”

“嗯。你是說,不知道為什麽,藤田認定你也參加了那個買賣寶石的老鼠會,對於只有你沒有受到處分感到不滿,是嗎?”

“是的。”

“那麽,藤田為什麽會那麽篤定呢?”

“這我之前也說過了,我去說明會是事實,藤田在那裏遇到我,就認定我也……”

“認定你也入會了,是嗎?”瘦小男子打斷我的話。“可是啊,就算再怎麽誤會,會到想要殺你的地步嗎?”

“這種事你問我也沒用。”我低下頭,卻依然感覺到瘦小男子的視線。

“其實,之前和你談過之後,我們又和藤田見了一次面。”

他的語氣稍微加重,我這才擡起頭。他的臉上不見平常的笑容。

“他一口咬定,你絕對不可能沒加入穗積國際。”

“他騙人。我沒有加入。”

“可是,他說他親眼看到你加入所以才想加入的。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騙人。”

那個瘦小男子身邊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當時也在場,微微地點了個頭。

“藤田先生討厭我,他怎麽可能會因為我入會?”

“但他說,他不想讓你一個人獨得好處,所以就加入了。”

“他騙人。”我搖頭。“我沒有加入。”

瘦小男子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臂,用一種觀察的眼神,目光依舊不離我的臉。

“我們確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你是會員,所以才認為你的話比藤田說的值得相信。但卻發生了他攻擊你的事,而且在那之後,我們接獲了一個奇怪的消息。”

我的心臟在胸口砰砰亂跳。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而且不是出於單純的直覺。我很在意藤田當時說的話。

“明明是你設下陷阱,讓我上了那個騙人生意的當。”

藤田為什麽會知道呢?當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這件事也一直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那個消息大致上是說你雖不是穗積的會員,卻受雇於穗積,在那裏打工。”瘦小男子說。

打死我也不能問為什麽你會知道。

“是誰?是誰隨便亂說的?”

“是誰說的應該並不重要吧?我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們沒有笨到不經大腦思考就相信這種莫名其妙的消息。我們接獲任何消息,都會先調查以了解內情。就像我們沒有直接相信藤田的話一樣。”

“那……你們了解內情了嗎?”

“噢?”瘦小男子的表情終於變得和緩,趨身向前問我:“你在意嗎?”

“那當……”

“這不是很奇怪嗎?你剛才不是說那消息胡說八道嗎?既然如此,等閑視之不就得了。”

瘦小男子看我說不出話來,嘴角浮現出狡獪的笑容。

“關於穗積要求的打工內容真的騙得蠻像一回事的,不但據可信度,而且很有意思。總之一句話,所謂打工就是負責訛人。公司派這些人出席說明會,然後趁勢推猶豫不決的人一把。也就是說,表面上裝作入會的樣子,但實際上卻不入會。因為訛人的家夥本身很清楚穗積的真面目,因而只幫忙招人入會。仔細一想,這種做法比自己加入會員、找死黨入會還要惡質。因為,他們是在助紂為虐。”瘦小男子眼珠子向上翻地看著我。“怎麽樣?不覺得情形跟你很像嗎?藤田說他確實看到你入會了,可是你卻說你沒有,而你實際上也沒有入會。因此,如果假設你在打那種工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

我的腋下冷汗直流,嘴裏幹渴,腦中不斷地思索:“是誰散播這種消息的?”

“我沒有做那種事。”

“那麽,你是說這個消息有誤啰?”

“是的。”我回答。我告訴自己,不可以避開視線。

“那麽,若是出現證據或證人,你怎麽辦?倒是你可是會因為欺騙公司而被處以更重的懲罰,這樣也沒關系嗎?”

我從眼珠子向上翻地看著我的瘦小男人臉上,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惡意。我覺得自己正被逼進一條死胡同。或許實際情形就是如此,但我已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