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寺麗人(第4/15頁)

黃妃道:“一群廢物!這次看我的。”

蔡若媚正色道:“可不能輕敵喲,任何細小事情出現疏漏都會帶來滅頂之災。我給你講一件真實的故事。1937年夏天,日本女間諜南造雲子兩次謀刺蔣委員長未遂,委員長大為震怒,召集軍統頭子戴笠、中統頭子徐恩曾、憲兵司令谷正倫訓話,要求立即破案捉拿刺客;當時懷疑委員長的私人顧問兼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因為中央軍校刺蔣未遂案件中,兩個日本特務乘坐的正是黃浚的轎車;委員長要去上海督戰因軍務纏身未去險些被炸,知道委員長將去上海督戰的只有黃浚等4個人知道;於是軍統收買了黃浚住宅的丫環蓮花監視黃浚。一天,蓮花密報黃浚的司機王本慶從外面回來,把一頂禮帽交給了黃浚。炎炎夏日,哪裏有人戴禮帽?這頂禮帽肯定有問題!軍統特工盯住王本慶。第二天,軍統特工跟著王本慶進入國際咖啡館,只見王本慶把一頂禮帽掛在墻邊的衣帽鉤上,然後坐到一旁桌前喝咖啡。特工注意到衣帽鉤上已經掛著一頂和王本慶掛上去的式樣與顏色完全相同的禮帽。不一會兒,一位喝咖啡的日本人離開座位走到衣帽鉤前,伸手取下王本慶的禮帽戴在頭上,走出門去;此人就是日本駐華大使館的小河次太郎。隔了一天,小河次太郎頭戴禮帽騎著自行車又去咖啡館,途中被一個騎車人撞倒,摔得滿臉是血,禮帽被路人撿走;這個肇事者和路人都是軍統特工所扮。特工撿起禮帽檢查,發現裏面有日本駐華大使須磨給黃浚的指令,便換入一封事先寫好的假信,內容改為指示黃浚明晚深夜11時,聚集間諜小組所有成員在黃浚家裏,由須磨大使親自領發獎金。一名軍統特工騎車趕往國際咖啡館,看見有一頂顏色相同的禮帽掛衣帽鉤上,就伸手換了一頂退出門外,回去發現帽內果然有黃浚向須磨大使提供的絕密軍事情報,內容是蔣介石調動6個精銳師從無錫、蘇州晝夜開拔,劃為張治中指揮,趕往淞滬前線支援當地駐軍,另外還有南京下關明堡暗堡群落、岸炮火力設置圖等。9月16日夜裏,谷正倫親自帶領憲兵到黃浚家裏將黃浚等一網打盡。與此同時,小河次太郎和被稱為日本‘帝國之花’的南造雲子也被逮捕;黃浚被處死,小河次太郎被軍統特工擊昏後裝進麻袋扔進了黃浦江。南造雲子因為交代徹底,被判無期徒刑,關押在南京老虎橋監獄。南造雲子以她的美色,曾經與軍統頭子載笠、中統頭子徐恩曾、國民黨元老戴季陶共度溫柔鄉,同樣以美人計征服了黃浚。在獄中,她又施展美人計,勾引獄卒,讓獄卒隨意撫摸,與外面的日本特務機關聯系,成功越獄後又殺死獄卒。戴笠獲悉她逃走,下令格殺勿論。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南造雲子擔任上海日軍特務機關特1課課長,她先後誘捕了幾十名軍統特工人員,摧毀了十幾個軍統聯絡點,積極協助汪精衛政府特工部七十六號發展組織,晉升為日軍中佐。1942年4月的一天晚上,她獨自駕車行至上海法租界霞飛路的百樂門咖啡店門前時,遇到軍統5名男女特工的阻擊;身穿中式旗袍的南造雲子身中三槍,在被日軍憲兵送往醫院途中,因流血過多死去,時年33歲,這朵帝國之花就這樣凋落了!”

黃妃笑道:“美人計如此厲害,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蔡若媚彈了一下煙灰,舒展眉頭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知道黃小姐一共使了多少美人計?”

黃妃輕描淡寫地說:“我使的再多也比不上老前輩,畢竟是村後的池塘——淺得很,我聽說老前輩也養了不少面首。”

蔡若媚臉上掠過一絲不快,但很快就消失了。“唉,咱們做女人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不顧臉面,只求成功。”

黃妃冷笑一聲,“只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蔡若媚說:“此話怎講?”

黃妃道:“想當年中共的特工龍飛和你的親生女兒白薇,不就是一個典型事例嗎?”

蔡若媚臉色變得蒼白,又轉而鐵青。“黃小姐,此話差矣!龍飛和小薇開始戀愛時並不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他們開始是一見鐘情,墜入愛河。”

“可是她引狼入室,險些毀了梅花黨的大業。”

蔡若媚知道她是指1948年龍飛潛入紫金山梅花黨總部竊取梅花圖一事,那一事件使丈夫白敬齋驚魂不定,整整兩夜失眠,白薇被關禁閉兩周。起初,白敬齋竟然氣得不讓丫環翠屏給白薇送飯。

蔡若媚當時正在上海,負責秘密監視上海警備司令湯恩伯。當時蔣介石感覺湯恩伯有投靠共產黨的企圖。當金老歪的電話打到上海她的秘密住所時,她大吃一驚,火速駕車趕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