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的暗門(第2/5頁)

“這是克裏斯蒂娜的秘密!”

說完這話,她便舉起示指,故作神秘地示意拉烏爾不要再問下去了,當然,她似乎也是在安慰他。

“噢!那很好!”發了瘋的拉烏爾猛地沖下樓,惡狠狠地大聲叫道,“啊!好!好極了!瓦雷裏媽媽將年輕的姑娘完全保護起來了,真是太好了!……”

克裏斯蒂娜會去哪呢?兩天,就這樣他們原本就短暫的幸福又少了兩天!而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他!事先不是說好他會離開的嗎?……但他如果真的決定不走了,又為什麽急著現在就說出來呢?拉烏爾在深深的自責與煎熬中度過了兩天沒有克裏斯蒂娜的日子,直到四十八小時後,她再一次出現。

在告別晚會上,克裏斯蒂娜重新找回了舞台上的感覺。就這樣,她在空前的成功中現身了。自從發生蛙鳴事件,卡爾洛塔就告別了舞台,再也不演唱了。因為她對那呱呱聲心有余悸,總是擔心那種悲劇會再次降臨到自己身上。而對於那些親臨這次意外事件的在場觀眾,在她看來都變得面目可憎了。卡爾洛塔已經設法解除了與劇院的合約。所以,克裏斯蒂娜才被邀請填補這個空缺,而她在《猶太女》中的精彩演出引起了在場觀眾的空前狂熱。

劇場內的所有觀眾都為克裏斯蒂娜的復出以及成功的表演激動得歡呼著、興奮著,拉烏爾自然是整個劇場之內唯一感到痛苦的人,因為他看見了克裏斯蒂娜仍然戴著那枚金戒指。一個遙遠而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聲私語:“今晚,她仍然戴著這枚金戒指,卻不是你送給他的。今晚,她再次獻出了自己的靈魂,卻不是獻給你拉烏爾的。”

那聲音對拉烏爾窮追不舍步步緊逼:“如果她拒絕對她失蹤這兩天作任何解釋,如果她也不願意對你說出她這兩天都去了哪兒,那麽你應該去問問埃利克,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在演出完成以後,拉烏爾急匆匆地跑到後台去找克裏斯蒂娜,在他剛一露面時,他就被克裏斯蒂娜看見了,她也正準備去找他。她對拉烏爾說:“快!快!快跟我來!”她動作敏捷地把他拉進了她的化妝室。在化妝間外,集聚著準備為克裏斯蒂娜的成功演出而道賀的觀眾,面對著緊閉的房門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地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啊,簡直是胡鬧!”

拉烏爾毫無征兆地在克裏斯蒂娜面前跪下,指天為誓地向她保證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一定不會離開她的,並且苦苦地哀求克裏斯蒂娜要好好地生活,不要再把那已經所剩無幾的幸福時光白白浪費。此情此景,她頓時淚如泉湧,一發而不可收拾。兩人一下子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對共經患難的兄妹、剛剛失去了至親的人一樣,相互擁抱著、痛哭著淚如雨下。

突然,她好像聽見了什麽,她掙脫小夥子溫暖而結實的擁抱,接著,她用手指了指門,示意讓拉烏爾馬上離開。當他快要踏出門口時,她說:

“我親愛的未婚夫,明天見!拉烏爾,你一定要快快樂樂地生活……今晚,我只是為你一個人歌唱!……”

她說這話時的聲音低得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拉烏爾只能去猜測她到底要對他說了些什麽。

第二天,他再一次來到了劇院。

但是,克裏斯蒂娜兩天的失蹤使他們之間的愛情仿佛失去了一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些東西。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兩人除了不時用略帶憂郁的眼神相互凝視以外,默默無言。拉烏爾很努力很痛苦地壓抑著自己發自靈魂深處的呼喊“我嫉妒!我嫉妒!我嫉妒!”但是克裏斯蒂娜似乎還是聽到了。

這時,她說:“那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我想新鮮的空氣或許會讓我們感覺舒服很多的。”

拉烏爾認為她可能會提議到一些偏僻的鄉間去走走,離這座令人討厭的建築遠一些。而且他也一直討厭這座如囚籠般的劇院,劇院的一切使他總感覺有獄卒在墻與墻之間巡邏——獄卒埃利克。可是,他卻被克裏斯蒂娜領到了那最令他討厭的地方——劇院的舞台上,她讓他坐在一座由噴泉組成的森林中的石井欄上,那些都是為下次演出所準備的布景,從這布景中透出一種讓人寧靜而清新的氣氛。

曾經有一天,她和拉烏爾親密地手挽著手,漫步在劇院花園的僻靜小路上,經劇院美工精心修飾的植物在兩旁延伸。劇院外的天空、樹木和土地對她來說是很遙遠的,劇院是她永恒的監牢,一秒鐘不呼吸劇院的空氣她就活不下去!拉烏爾遲疑著,心裏縱有萬般的話想向她問結果,卻又不敢提一個字,他清楚地感覺到克裏斯蒂娜根本無法給他任何答案,既然知道問是徒勞的毫無結果的,又何必再問,徒增她的煩勞。值勤的消防員不時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他們可能早就開始留意這一對寧靜而略帶憂郁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