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曲添竹回來了(第2/3頁)

“今天?”

“噢,對不起,是今年。”

“26。”

“你很漂亮。”

曲添竹沒有接茬,她靜靜地看著測謊人員,警惕地等待下文。

“喜歡茶藝師這個工作嗎?”

“還好吧。”

“在那兒幹了多長時間了?”

“到明年二月份,整整一年。”

“你的朋友多嗎?”

“很多啊。我的性格不像女孩,所以很多女孩都喜歡跟我交往。”

“男性朋友多嗎?”

“也很多。”

“他不吃醋吧?”測謊人員試探著把話題扯到趙靖身上,不過,並沒有說出他的名字。

“誰?”曲添竹一下警覺起來。

“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就像某種咒語,曲添竹怔了一下,接著她說話就開始不正常了,不過,她並不像在裝瘋賣傻,她的表情十分認真:“男朋友是什麽?其實就是搪瓷臉盆。背叛,是我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東西!我喜歡泥,稀稀軟軟的,把它塗在人臉上,就變成了豬……”

測謊儀的傳感器把曲添竹的一切生理反應都傳給了主機,主機再傳給微機,測謊人員發現,曲添竹正常說話和不正常說話的時候,她的各項指標都顯示正常,也就是說,她沒有一句話是在撒謊。

測謊人員嚴密地盯著微機屏幕,突然拋出了那個最敏感的問題:“趙靖哪去了?”

曲添竹說到“豬”的時候,臉上有一些笑意,聽到測謊人員最後這個提問之後,她收斂了那種孩子氣的笑,贊許地說:“趙先生從身材上講是個傑出的男人,不過,事情沒有絕對的,比如我小時候,看起來是個乖女孩,可是酷愛用小刀在老師的大腿上劃道道……”

微機顯示,曲添竹的生理參數依然正常。她好像在對朋友講述童年,正陷入美好的回憶中。

測謊人員微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我們還是聊聊你的母親吧!”

曲添竹想了想,說:“我媽?很潑辣,但是能吃苦。你要是去我家的話,她會給你做很多好吃的……”

說她正常,但是她在某一種特定的時候確實不正常;說她不正常,但是除了特定的時候她確實百分之百的正常。

不過,在測謊的過程中,警方從她的話語中篩出了一個關鍵詞——背叛。是不是曲添竹發現了趙靖有什麽不軌行為,然後把他殺掉了呢?

那僅僅是一個詞,不能作為證據。警方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個特殊的嫌疑人了,最後,他們只能讓她回家。不過,他們不允許她離開京都,隨時聽候傳喚。

據說,曲添竹離開公安局之後,還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買了一支棒棒糖含在了嘴裏。

趙靖神秘失蹤。

只有曲添竹一個人知情,可是,她好像被什麽人堵住了嘴巴,或者說,被什麽人掏空了大腦……

綠綠決定,暫時不去采訪曲添竹。

她被公安局訊問多次了,正處於敏感時期,現在采訪她肯定挖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會讓她更驚覺。

另外,她的精神狀態如此怪異,警方問不出什麽,綠綠就更問不出什麽了。綠綠猜想,她一定是受到了什麽重大刺激,過幾天,也許會漸漸恢復過來。

她給郝天竺打了個電話,問到了曲添竹的手機號。她想先認識曲添竹,然後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那樣效果會好很多。

郝天竺在電話裏告訴綠綠,茶館的經理也聽說曲添竹被公安局放了,他認為曲添竹就是瘋了,只不過她得的是一種罕見的精神病,表面不容易看出來罷了。剛才,那個經理給曲添竹家打了一個電話,以她曠工多日為由,直接把她辭退了。

掛了電話之後,綠綠給曲添竹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被接起來,傳來了一個很低的女聲:

“哪位?”

“是曲添竹嗎?我叫綠綠,是郝天竺的朋友。”

“你說誰?”

綠綠忽然想起郝天竺說過,郝天竺是她過去的名字,在西山賓館,大家都叫她郝天翼,於是趕緊更正:“噢,郝天翼,我是郝天翼的朋友。”

“噢……你好。”

“我總聽郝天翼說起你,很想和你認識。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沒關系的。”

“我來京都幾年了,卻沒幾個朋友,連一起逛街的人都沒有。昨天我去商場買了兩頂帽子,一頂黑的,一頂紅的,都很漂亮。郝天翼說你最喜歡帽子了,我給你快遞一頂吧。”

“那多不好意思,我的帽子夠多了。謝謝你。”

“女孩的帽子不是用來戴的,而是用來掛的!我把紅色那頂送給你吧,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

“好吧,我最喜歡紅帽子了……”

沒想到,兩個人聊得十分投機,從帽子一直聊到鞋子,很快成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