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邪惡童話 第二十九章 捎話兒……(第2/3頁)

我說:“瞧你這點出息!那你睡吧,我替你去。”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他突然說:“周老大,你別走!”

我回頭看了看他,問:“又怎麽了?”

他看了看那個黑匣子,說:“我怕他說話……”

我彎下腰,把臉湊到他的臉上,看了看他,說:“你讓我抱著這個10公斤重的東西去站崗?”

白欣欣說:“你……你把它埋起來吧?”

我想了想,說:“我把它抱出去,這下行了吧?”

曾經勇鬥黑色甲殼蟲的英雄點了點頭,說:“嗯!”

我抱起了那個黑匣子,走出帳篷,爬上了帳篷後的高坡,我剛把它放下來,它突然發出了“吱吱啦啦”的電流聲,那個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否氣咩否氣……咩犟弧乓踏……瓦掐卅蠻埋龜了匪……鑿戳命佛哩……”

我坐下來,繼續聽。

說著說著,他突然笑了起來。

他在漆黑的荒漠上笑了起來!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就豎起來了——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笑著笑著,他似乎感覺不太禮貌,把笑憋回去了,再次恢復了那種感傷的語調,慢聲慢語地說起來。

我感覺,他不是被自己講的事情逗笑了,他是實在憋不住了,那笑裏含著對語言的嘲弄,對怯懦的鄙視,對愚笨的忍無可忍。

黑匣子又一次死寂了。

但是,他的笑聲並沒有消失,它刺痛了我的自尊。

營地一片安靜,我隱約聽到了白欣欣打呼嚕的聲音。

大約又過了半個鐘頭,我身邊的黑匣子又響了,接著那個男人就說話了:“否氣咩否氣……咩犟弧乓踏……瓦掐卅蠻埋龜了匪……鑿戳命佛哩……咩廳……摑宰攀逼……咩廳擠肺哐……”

反正他一直不說人話,我對他說什麽也不在意了,一邊看著營地一邊聽。

他似乎能看見我的神態,他說著說著,突然不說話了。

黑匣子裏只剩下了電流聲:“吱啦……吱啦……吱啦……”

過了幾分鐘,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捎話兒……”

接著,黑匣子“哢噠”一聲又死了,根本不給我反問的機會。

最後,他說的好像是——捎話兒!

捎話兒?

捎什麽話兒?

幫誰捎話兒?

向誰捎話兒?

我越想越糊塗。

我把它拿起來,使勁搖了搖,低聲吼道:“你說清楚點兒!”

它沒有任何反應。

我又開始懷疑了,他說的是“捎話兒”嗎?也許僅僅是發音巧合……

我一直守到天亮,黑匣子再沒有發過聲音。

這一天太陽沒有露頭,天色昏黃,有風。

我希望經常是這種天氣,至少不會熱死人。

大家起來之後,我對大家講了黑匣子的事。

孟小帥說:“怪不得昨天夜裏我做夢了……”

我說:“你夢見什麽了?”

孟小帥說:“我夢見號外回來了,就像他被沙塵暴刮走那次,他在荒漠上朝我們走過來,臉上都是沙土,卻笑呵呵的。他說,有我在,大家放心吧,我搞到了調頻轉換器,馬上就能和外界聯系上了……我忘了他已經死了,坐在他旁邊,一直看著他搗鼓電台……我可能聽見了你們那個黑匣子的電流聲。”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章回一直沉默。

等大家都不說了,章回把我叫到一旁,小聲說:“今天我們去古墓吧。”

我說:“打?”

章回說:“只剩下這條路了。我剛才看了一下,我們只剩下了4包餅幹,再不動手的話,別說搶,我們連去古墓的體力都沒有了。”

我想了想,說:“有把握嗎?”

章回說:“沒把握。”

我說:“我們商量一下,萬一打起來的話,我們怎麽對付?”

章回說:“不是萬一打起來,而是肯定打起來。”

我說:“好吧,我們去幾個人呢?”

章回說:“把兩個女孩留在營地,男的都去。”

我說:“他們如果從地下過來,或者繞路過來,把我們的營地端了怎麽辦?”

章回說:“可能性不大。她們跟我們去的話,真刀實槍,更危險。”

我說:“我們4個人,他們6個人……”

章回說:“不跟他們廢話,只要他們一露面,你開車直接撞。車就是我們的坦克。我跟在車後,他們肯定到處跑,我用射釘槍一個個解決。不要指望白欣欣和吳瑉,白欣欣那家夥膽小如鼠,到時候不尿褲子就不錯了。吳瑉跟個病秧子似的,站都站不穩。我給他們兩把工兵鏟拿著,讓他們大聲喊叫就行了,就像古代打仗擂鼓的,嚇嚇人。”

我說:“好吧!”

我們來到古墓之後,發現古墓一片沉寂,並沒有發現類人的蹤影。

我們在古墓前的沙地上,看見有人踩出了一個很大的“風”字。鞋印大概35碼,毫無疑問是季風踩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