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邪惡童話 第二十七章 無聲的兇殺(第2/3頁)

這時候,白欣欣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來了我的帳篷。他看見我抱著漿汁兒,有些尷尬,說:“周老大,我去站崗吧?”

我松開漿汁兒,說:“你進來吧,章回在外面。”

漿汁兒站起來,拎著背包,低著頭快步走出去了。

白欣欣小聲問:“你們怎麽了?”

我說:“你還是給我講講你勇鬥黑色甲殼蟲的故事吧。”

我有個習慣,很不喜歡跟男人睡在一起。

有一年,我出版《奇門遁甲》的時候,去山裏開新聞發布會。由於當時客房緊張,主辦方的負責人找到我,滿臉歉意地和我商量,問我能不能跟一個男記者睡一個房間。我是個挺隨和的人,但是那次我拒絕了他,我說:“除非是女記者。”

我和白欣欣睡在一個帳篷裏,很別扭。

這哥們竟然睡覺打呼嚕,而且很響。至少在我沒睡著的時候,影響我監聽外面的動靜。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來了。

習慣性地扭頭看看,恍惚看到了漿汁兒那可愛的睡姿,定睛再看,竟是那個勇鬥黑色甲殼蟲的家夥,滿世界的話“噼裏啪啦”都敗了。

我爬出帳篷,首先四下找了找章回,他在,他在帳篷後的高坡上坐著,居高臨下,監視著整個營地。

我爬上去,走向了他。

章回說:“醒這麽早?”

我說:“趁著還活著,多呼吸點早晨的新鮮空氣吧。”

說著,我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他看著遠處的湖,不說話。

我說:“你去睡吧。”

他說:“不用。趁著還活著,多呼吸點新鮮空氣。”

我笑了,他也笑了。

過了會兒,他說:“羅布泊的早晨真美。”

我說:“是啊,沒有一點喧囂聲,而且空氣好像濕漉漉的。如果我們能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喝上一桶水,然後沖上一個鐘頭熱水澡。”

章回說:“你一定能出去的。”

我忽然想到了章回的在逃犯身份,馬上不再說什麽了。他出去之後,估計連洗個熱水澡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押上警車帶走了。

這就是不同的命運。

我岔開了話題:“昨天夜裏沒什麽事兒吧?”

章回說:“很安全。”

我說:“類人知道我們挺不了多久了,正在看熱鬧,估計暫時不會騷擾我們。”

章回似乎想起了什麽,說:“噢,昨天晚上發生了一點事兒。”

我盯住了他:“噢?怎麽了?”

章回淡淡地說:“沒什麽,都擺平了。”然後繼續看那個湖。

我說:“到底怎麽了!”

章回說:“那個白沙來過。”

我說:“白沙?他來幹什麽?他現在在哪兒?”

章回說:“我把他殺了。”

我大吃一驚:“你殺了他?”

章回看了看我,說:“他是個叛徒,不該殺他嗎?”

我說:“你怎麽這麽淡定……那個人來去沒有任何聲音,你怎麽發現他的?”

章回竟然“嘿嘿嘿”地笑起來:“他走路有特異功能,我耳朵有特異功能。算他倒黴吧。”

我說:“然後呢?”

章回說:“當時我正在你的帳篷旁邊坐著,避風,白欣欣一直在打呼嚕。但是我感覺有人躡手躡腳地走過來了,我探頭一看,看見了一個黑影。昨天晚上的月亮挺亮的,我一下就認出來看,他是那個白沙。而且我看見他手裏拎著個東西,很像一根很長的鐵棍子……”

我說:“肯定是令狐山派他來暗殺我們的!”

章回說:“我從背後繞過去,想制服他,沒想到被他發覺了,他突然轉過身來,舉起鐵棍子就朝我的腦袋砸下來了,我當時感覺天旋地轉……”

這時候我才看見章回的額頭上有一絲血跡,我說:“你受傷了?”

章回說:“幸虧他拿的不是刀。沒事了,早就不流血了。”

我說:“你為什麽不叫我們?”

章回說:“睡得那麽香的,弄醒了多難受啊!”

接著,他又說:“我彎下腰,抱住他的兩條腿,把他掀翻了。他一倒下,就注定再也不可能再爬起來了。”

我說:“你是……怎麽殺死他的呢?”

章回說:“我倆抱在了一起,我的射釘槍用不上了,他的鐵棍子也用不上了,那就肉搏唄。”

我說:“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殺死他的!”

章回再次看了看我,很調皮地笑了,過了會兒才說:“我咬下了他的喉結。”

我全身一冷。

我在大腦裏迅速想象那個畫面,說:“然後呢?”

章回說:“沒有然後了啊。他沒了喉結,就呼吸不了了啊,在沙子上蹬踏蹬踏,很快就不動了。”

我說:“屍體呢?”

章回說:“我已經把他埋了。噢,對了,我把他埋在那個微微旁邊了。你講過他們的那個愛情故事,老實說,還是挺感人的,讓他們做個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