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 邪惡童話 第十九章 兩個站崗的(第3/3頁)

我傻乎乎就跟他們走了。

我記得剛剛下過雨,我們走進一條黑糊糊的窄巷,地上有積水,我們踩著墊起的磚頭朝前走。走著走著,那兩個人停下了,其中拿著蒙古刀的那個男子對我說:“哎,你這把刀開過刃嗎?”

我很認真地回答:“新的,沒有。”

那個男子舉起刀來晃了晃,說:“那我們在你身上開開刃吧。”

我愣了一下,馬上說:“兩位大哥,你們拿走吧,不要錢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離開那條窄巷的時候,另一個男子在背後對我喊道:“兄弟,下次來大慶到家裏串門啊!”

——那我們在你身上開開刃吧——20年過去了,這句話一直讓我心有余悸。

剛才,白沙拿過去了電擊器,在黑暗中對我說:“它在你身上試過嗎?”

這兩句話太像了。

我回到帳篷之後,漿汁兒已經“呼呼”地睡著了。她依然側著身,睡袋包在腦袋上。

我躺下來,怎麽都睡不著。

我覺得我必須睜著眼睛,在帳篷裏繼續站崗,防備外面那個“站崗”的人。

想是這麽想,黎明時分,我終於挺不住,迷迷瞪瞪睡過去了。

不過,我的大腦裏留了一個警惕的弦,天剛蒙蒙亮,我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我輕輕爬起來,看了看漿汁兒,她還在睡著。閉上眼睛,世界就是黑的。只有在夢中,她才會忘記自己是個盲人,甚至能看見陽光,草地和湖水。因此,她睡得十分香甜。

我走出去,走近旁邊的帳篷,從紗窗朝裏看去,季風和孟小帥也睡著。嬌小的季風仰面朝天,端端正正,而高挑的孟小帥卻縮在季風旁邊,腦袋差點鉆進季風的懷裏。

我又走到最邊緣的那頂帳篷前,朝裏看了看,吳瑉四仰八叉地躺在睡袋上,一只手伸進了褲襠裏,姿勢極為不雅。

白沙很敬業,他在站崗。

他在哪裏站崗?

我四下看了看,光禿禿的沙漠上並不見他的身影。我快步走向了湖邊,找了一圈,還是沒有見到他。我懷疑他在草叢中解手,喊了一聲:“白沙!——”

沒人回應。

我接著喊道:“白沙!——人呢!——”

還是沒人回應。

我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沿著湖邊的草叢,找了一圈,都不見白沙的蹤影。不過我在沙地上發現了他的腳印,我順著腳印追出了半公裏,終於停下來——這家夥去古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