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不明飛行人 第九章 硬碰硬

這時候我才知道,站在令狐山旁邊的類人就是寶珠。

他方臉,大眼睛,比令狐山矮半頭,不如令狐山帥。

令狐山盯著宮本忍,終於說話了:“你出來。”

宮本忍笑了:“沒想到,你們人不少哇。”

令狐山說:“我們不是人。你出來,出來之前麻煩把她的衣服穿好。”

宮本忍慢慢站起來,朝帳篷外走去。

帳篷裏的四雙眼睛都盯著他們。

令狐山和寶珠一步步後退,給他讓開了道。

宮本忍出去了,他們三個人不在我們的視野內。

突然,打鬥聲就傳了進來,似乎有人被摔在了沙子上,接著,我聽見了三個男人的吼叫聲。

白沙站起來就朝外沖。

我說:“你幹什麽去!”

他說:“我幫忙!”

我不知道他是幫宮本忍,還是幫令狐山和寶珠。

我、季風、漿汁兒都被綁著,動彈不得。

過了四五分鐘,打鬥聲停止了。安靜了一陣子,令狐山和寶珠出現在了帳篷門口,白沙走了進來。

看來,他在關鍵時刻選對了陣營。

白沙為我解開了手上的腰帶,然後,他又去給季風和漿汁兒松綁了。我想盡快系上腰帶,可是,兩只手偏偏不好使,總是穿不過那幾個褲袢,狼狽極了。

漿汁兒故作親熱地說:“寶珠啊,謝天謝地你來了!不然我們可就倒黴了!”

寶珠只是揉著自己的拳頭,沒說什麽。

季風小聲說:“令狐山,謝謝你。”

令狐山淡淡地說:“我應該做的。”

我輕輕拍了拍令狐山的肩,算是打招呼,然後就走出去了。

白沙跟我走出來。

我看見宮本忍側身躺在沙子上,兩只眼睛眯縫著,好像在看沙面平不平。

他至死都沒有掏出那個電擊器。

我把電擊器從他的口袋搜出來,裝進了我的口袋。

然後,我在宮本忍屍體旁坐下來。令狐山和寶珠是類人,他們要殺死我們,後來又放了我們,現在又救了我們……我也不知道他們算是敵人還是朋友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和季風、漿汁兒究竟算什麽關系,讓他們談吧。

白沙也在我旁邊坐下來。

他說:“周先生,我剛才表現得怎麽樣?”

我說:“只能說你識時務,但不是俊傑。”

他說:“讓我加入你們吧,重活都交給我。”

我說:“你是個殺人犯。”

他說:“我沒殺死他啊!再說,他又不是個好人。”

我說:“你就是個好人嗎?”

他說:“我保證,從今往後做個好人。您看我行動。”

我沒說話。

他觀察著我的臉色,突然說:“謝謝,謝謝周大哥寬宏大量!”

然後,他指了指宮本忍:“我去埋了他。”

他站起來,剛剛接近宮本忍,似乎想起了什麽,趴在了地上,看宮本忍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小聲說:“周先生,您說他死了嗎?”

我說:“死了。”

這小子一年挨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又趴在宮本忍的胸前聽了聽,說:“他的心臟好像還在跳啊……”

我湊過去聽了聽,說:“你出現幻覺了嗎?埋了。”

他又把手伸到宮本忍的鼻子前,足足等了5分鐘,這才說:“嗯,這回應該是死了。我把他埋在哪兒?”

我說:“越遠越好。”

白沙彎腰去拖宮本忍,費了半天勁兒,僅僅拖出了兩三米。他看著我,滿臉苦相。

我站起來,和他一人抓住屍體一只手,拖向遠處。這家夥真的太結實了,我們中間歇了幾次,才把他拖到100米開外的地方。

白沙跑回去拿來兩把工兵鏟,我們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墳坑,把屍體埋了。

當我和白沙回到帳篷裏的時候,他們4個人還在說話。只有寶珠沉默著。

我對令狐山和寶珠說:“我給你們弄點吃的吧?”

令狐山說:“不用了,我們要走了。”

寶珠突然說:“漿汁兒得跟我走。”

大家都愣住了。

我看了看漿汁兒,漿汁兒大聲喊起來:“為什麽!”

寶珠說:“你是我的人。”

漿汁兒的口氣軟下來:“寶珠,我不喜歡你們那個地方,我要回家。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寶珠的眼睛裏露出了兇光:“你必須跟我走。”

我把手伸進了口袋,攥緊了那個電擊器。

漿汁兒說:“我要是不跟你回去呢?”

寶珠說:“那你就得死。”

我站在了寶珠和漿汁兒之間,說:“你想殺她?她身上有類人的血統,你是不可以殺的,不然就破壞了你們的規矩。我父親想殺我,結果他就被你們幹掉了。”

寶珠固執地說:“我不管那麽多。要麽她跟我走,要麽她就得死。”

我突然掏出了電擊器,對準了他:“那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