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復制人 第四十九章 奸屍者(第2/2頁)

我一步步後退,終於下了房車,撒腿朝大家跑過去。

我跑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季風看著我手上的扳手,問:“你怎麽跑回來了?”

我不能說我看到了什麽,否則,說不定白欣欣會沒命地沖過去。就算我剛才出現了幻覺,白欣欣也可能出現幻覺。他和帕萬免不了一場生死廝殺。

我說:“令狐山,你去把帕萬帶過來。只有你了。”

令狐山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只是說:“好的。”

半個多鐘頭之後,他才把帕萬帶過來。他牽著帕萬的手,就像牽個幼兒園的孩子。

他回來之後,我問他:“帕萬在哪兒?”

令狐山說:“他在房車上睡大覺呢。”

我說:“蔣夢溪呢?”

令狐山看了看白欣欣,說:“她還在房車裏躺著……”

我說:“沒問題?”

令狐山說:“有什麽問題?”

我沒有再說什麽,我看了看白欣欣,說:“你去把你的房車開過來吧。”

白欣欣看了看我,沒有動。

我說:“你不去嗎?”

他有些悲戚地說:“我不敢看她……”

我起身就走了。

我再次跑進營地,走到房車前,正要登上去,一下停住了,我蹲下身朝房車底盤下看去,又出現了一朵沙子雕成的花!

大熱的天,我卻感覺到了一股陰森的冷氣。

我站起來,登上了房車,蔣夢溪在地上躺著,身上穿著衣服,很不整齊,那應該是她和白欣欣打鬥的時候弄的。

我先後把7輛車都開到了大家跟前。

上午的時候,大家把蔣夢溪埋在了鹽殼之下。

白欣欣一直在流淚。他來到羅布泊,就是為了躲避這個偏執的女孩,甚至對我們編謊,說她被腳踏船攪死了,現在,蔣夢溪死了,想不到他如此傷心。

可能,他把迷路之後所有的恐懼、抱怨、悲苦,都借著蔣夢溪的死發泄出來。

大家搭起了兩頂帳篷,下午的時候,很多人在帳篷裏睡著了。

我坐在越野車的陰影裏,不停扇著風,等待黃昏來臨,那時候天稍微涼一點,我要去那片雅丹看看。

可是,今天很奇怪,時間似乎長了一倍,我覺得太陽應該落山了,看看手機,竟然才下午2點多鐘!

我等不及了,站起來,把我駕駛的那輛越野車發動著,鉆了進去。

季風走過來,問我:“周老大,你幹什麽去?”

我說:“我去找找那個‘棋盤’。”

季風說:“多帶些人去吧。”

我說:“不一定能找到,我只是去看看。”

季風說:“我跟你去。”

我說:“太熱了,你留在營地裏。”

其實,我是不確定那個喪膽坡的具體範圍,我擔心我半路把季風殺掉。

她想了想,說:“那你帶上傘和水。”

我說:“知道了。”

季風突然拉住我,親了我一下。

這讓我很意外,我說:“又不是生死別離!”

然後,我把車開動了。從反光鏡看去,季風一直望著我,很快被越野車卷起的沙土淹沒了……

我忽然感覺這個場景十分熟悉!

我好像做過這個夢,很多很多次,我去找“棋盤”,季風要跟著我,我讓她留在營地,自己開車走了,她在反光鏡裏一直望著我,她的身影很快就被沙土淹沒了……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我實在想不通了。

接下來呢?

我努力回想,接下來我去了那片雅丹地貌,找了一下午,並沒有找到那個“棋盤”,就返回了營地……

然後呢?

然後,大家一起等天黑,天就是不黑,大家不停看手機,時間顯示正常……

再然後呢?

再然後,天終於黑了,我們一起開車奔著北鬥七星走,走著走著,再次看到了那片龐大的軍隊營房,我們又繞回去了……

我感覺不對頭了!

我們進入羅布泊之後,陷入了迷魂地,空間好像有弧度,我們不停地繞圈子。而今天這個日子,時間似乎也有弧度,也許,我們離開那片營房之後,就進入了某種時間怪圈,我們來到喪膽坡附近,互相廝殺,令狐山救了我們,然後,我去尋找“棋盤”,未果,回到了營地,天黑之後,我們繼續出發,再次回到那片營房……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過程我們重復了多少次呢?

如果某一天周而復始,清空記憶,一切從頭來,不管重復多少次,我們也渾然不覺!

我的心裏開始發冷了。

我應該在車上留下一個圓圈的標記,如果我們真的掉進了一個時間怪圈,那麽它可以提醒我!

我把車停下來,從工具箱裏拿出一把改錐,走到車的一側,劃了一個不太圓的圈。

接著,我圍著車身轉了轉,在不同的部位,竟然找到了幾十個圓形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