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復制人 第九章 那個聾啞人聽見了(第2/3頁)

他接過去,打開彈夾看了看,說:“沒什麽問題。”

我站起來,說:“章回的安全就依靠你了,謝謝。”

然後,我就走了出來。

接著我去了魏早的帳篷。

帕萬不再抽煙了,躺在睡袋上,望著帳篷頂上的鋼架發呆。

魏早說:“周老大。”

我說:“你沒問題吧?”

魏早說:“沒問題。”

我看了看帕萬,問魏早:“他還不清醒?”

魏早搖搖頭。

我在帕萬旁邊坐下來,對他說:“喂,你說句話好嗎?”

魏早說:“周老大,他不會說話,也聽不見的。”

我對魏早擺了擺手,叫他不要管,然後繼續對帕萬說:“你是誰?能告訴我們嗎?”

這下魏早應該明白了,我不是在跟帕萬對話,我是在和附在他體內的那個東西說話。

帕萬依然看著帳篷頂,毫無反應,就像錄像中熟睡的樣子。

我接著說:“不管你是誰,你給我們看了那麽多畫面,我們十分感謝你。現在,我們確實走投無路了,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提示?如果你有什麽條件,也可以告訴我們……”

我自己都感覺自己說的話有點瘆人。

帕萬依然不搭理我。

我說:“我代表我們19個人,拜托了!”

帕萬依然不搭理我。

魏早在旁邊靜靜看著。

我放棄了,正想站起來,突然又萌生了一個念頭,就對帕萬說:“我給你算算命好嗎?”

帕萬的眼珠動了動。

我說:“你寫7個漢字,互相不要有關聯,我就可以大概了解你了。”

帕萬突然坐起來,四處摸了摸,終於找到了他的挎包,拿出了他的打火機,在沙地上寫起來。

帕萬是個聾啞人,可是這次他聽見了!

我確定他已經不是帕萬了!

我緊緊盯著他的打火機,他畫了7個字,看得我脊梁骨發冷——大,大,大,大,大,大,大。

和淖爾寫的7個字差不多!

“大”,戳破天的意思?

飛翔的意思?

枷鎖的意思?

這些字歪歪斜斜,我越看越不像字,更像某種符號。

寫完之後,帕萬擡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我,眼睛裏閃著賊亮的光。

我搖搖頭,說:“對不起,我算不出來……”

他慢慢躺下去,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很淡很淡,馬上消失了,他繼續睜大雙眼看帳篷頂。

我站起來,對魏早說:“你好好照顧他吧,辛苦你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魏早說:“其實我很抱歉,他是我帶來的,現在卻變成了廢人。”

我小聲對魏早說:“不,很可能我們要靠他才能走出去。”

魏早說:“他沒有糊塗之前都找不到路,現在……”

我說:“也許,有人通過他告訴我們怎麽走。”

我回到帳篷,淖爾已經睡著了。

漿汁兒專門給他鋪了一個睡袋,他躺在裏頭,露出偏棕色的頭發和白皙的臉。他太小了,睡袋下半截是癟的。

漿汁兒正盯著他看。

見我回來了,漿汁兒小聲說:“我覺得這個小孩其實挺乖的。”

我說:“你不怕他?”

漿汁兒說:“怕什麽?他從來沒有害過人。”

我說:“看不出來,你身上竟然有母性。”

漿汁兒說:“你只能看見女性。”

我苦著臉說:“進入羅布泊之後,我一直老老實實,勤勤快快,怎麽就給你落下了這麽惡劣的印象呢?”

漿汁兒說:“那進入羅布泊之前呢?”

我說:“之前什麽樣,你又不了解。”

漿汁兒說:“我能想象出來!”

我說:“親,你還講理不?”

漿汁兒說:“對不起哈,我從來不講理。”

鉆進睡袋後,漿汁兒說:“今天我很開心的。”

我說:“為什麽?”

漿汁兒說:“孟小帥和白欣欣的事兒。”

我說:“不厚道了啊。”

漿汁兒說:“這件事兒給了吳瑉一耳光,我當然開心!”

我說:“你還愛他嗎?”

漿汁兒說:“不愛了,太賤。”

我說:“你愛上令狐山了吧?”

漿汁兒說:“他?再托生一回吧。”

我說:“直覺,可能錯了。”

漿汁兒說:“我感覺令狐山喜歡季風,嘿嘿。”

我說:“真的?”

漿汁兒沒有回答,她說:“哎,季風是不是喜歡你啊?”

我說:“她應該挺喜歡我的吧。”

漿汁兒說:“那你呢?”

我說:“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結婚了。”

漿汁兒說:“為什麽?”

我說:“我可以不回答嗎?”

漿汁兒說:“不可以!”

我說:“你要是再挖我隱私,我保留法律權利。”

漿汁兒說:“好好好,我還不想聽了,肯定很陰暗。”

靜靜地躺了會兒,她突然又爬起來:“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