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迷魂地 第三十四章 我動了私刑(第2/3頁)
徐爾戈氣憤地看了看張回,並沒有動手。
我說:“跟你們麥南監獄一樣,我們也不會虐待犯人的。”停了停,我突然說:“張回,你把號外埋到哪兒了?”
張回一愣。
所有人都一愣。
張回瞪大眼睛問:“你是說號外也是我殺的?”
我說:“不是你會是誰?沙塵暴刮了十多分鐘,大家都躲起來了,正好是你行兇的好時機。當時的風大概8級,把人刮走需要10級。他怎麽一眨眼就沒了?”
張回說:“你看見血了嗎?”
我說:“就算當時血流成河,都會被沙塵暴給埋沒了。”
張回說:“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我又說:“好了,不說號外了,你知道,我們現在迷路了,就算你承認了,我們也不可能找到他了。你說說白欣欣吧,你把他埋在哪兒了?”
張回說:“你知道嗎?作為一個團隊的負責人,你正在做一件最不該做的事——制造恐慌。”
我說:“我不能把大家一個個留在沙子裏,我至少要把屍體帶回去。”
張回說:“如果他回不來,7天之後才會變成屍體。”
我說:“你真頑固。徐爾戈,把他綁在越野車的保險杠上,大家休息。”
魏早和徐爾戈一起把張回拽到越野車前,結結實實綁在了保險杠上。
我對大家說:“都休息吧。”
布布走到我跟前,小聲說:“周老大,這樣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我說:“他連人性都沒有了,我們還談什麽人道!”
布布說:“你只是猜測啊。”
我說:“你不同意這麽做?那我放開他,你看看明天早上還會剩下多少人。”
布布不再為張回爭取了。停了停,她說:“我們不找白欣欣了?”
我說:“天亮再說吧,現在沒法跟蹤他的腳印。”
布布嘆了口氣,離開了。
我回到帳篷,把門簾卷起來,讓張回出現在我的視野中。然後,我對漿汁兒說:“你睡覺,我弄弄電台,也當給你放哨了。”
漿汁兒說:“你弄吧,我很想看看你作為一個外行的樣子。”
我說:“心理太陰暗。”
她說:“我從來就沒有光明過啊。”
雖然我學習過發報和收報,但是對電台一竅不通。我打開開關,不停地調頻,依然是各種稀奇古怪的電流雜音,很刺耳,聽不到一句人類的聲音。
我眯著眼朝外看看,黑糊糊的,隱約能看見張回那張臉。他遠遠地看著我,眼神像冰一樣冷。
我把目光收回來,繼續搗鼓電台。
過了一會兒,我再次朝外看看,有個人影走近了張回,是布布,她送去了一塊毯子,裹在了張回的身上,然後離開,張回雙手背在背後,靠在保險杠上,依然冷冰冰地看著我。
布布沒有離開,她站在張回旁邊,舉起夜視望遠鏡朝荒漠上張望,不知道是不是在尋找白欣欣。
漿汁兒說:“我很喜歡你玩7個字。”
我說:“跟一個人只能玩一次。”
漿汁兒說:“你為什麽不測測他呢?”
我說:“誰?”
漿汁兒說:“張回啊。”
我說:“沒用,對他必須用測謊儀。”
漿汁兒說:“當著我的面,你最好不要這麽不自信,不然我會瞧不起你的。你等我一會兒啊。”
我說:“你幹什麽去?”
她已經顛兒顛兒地跑向張回了。我盯著她。她和章回聊了一會兒,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她回來了,對我說:“你猜他選了什麽字?”
我專心弄電台,有點煩躁,說:“我不感興趣。”
漿汁兒說:“大,遙,浮,風,素,遷,弗。”
我用手在地上寫了寫筆劃,然後說:“他就是個逃犯。”
漿汁兒說:“這麽肯定?”
我說:“他比較明顯。你看,第一個字——大,它是最舒展的一個字,如果一個人常年被囚禁,他的潛意識肯定最渴望舒展。另外,兩個字都是走之旁——遙和遷,走之旁深藏著奔跑之意。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選的7個字沒一個帶封口的,這說明他極度需要敞開,需要自由。”
漿汁兒說:“還真是!”
我說:“再看最後一個字——弗。在所有漢字中,這個字最像迷宮,說明他非常沒有安全感,非常希望被藏匿起來。”
漿汁兒說:“沒有殺人的征兆?”
我說:“看怎麽說。一個殺過人的人,經常浮現在腦海中的不是魔,而是佛。但是他不敢面對佛,於是跑掉了,人字旁就沒了,佛也殘缺了。”
說到這兒,我朝外看了看,張回依然在冷冷地看著我。
漿汁兒說:“這個惡人……”
我關掉了電台,世界一下安靜了。
漿汁兒說:“放棄了?”
我說:“什麽叫放棄了啊,我累了,明天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