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迷魂地 第二十五章 午夜驚叫聲(第3/3頁)

漿汁兒說:“我感覺你愛上她了。”

徐爾戈說:“漿汁兒,你覺得愛和恨的關系是什麽?”

漿汁兒說:“你認為呢?”

徐爾戈說:“我覺得它們是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

漿汁兒說:“我不同意,正反兩面的愛和恨,不是真愛,也不是真恨。愛就是愛,是獨立的,永遠不可能變成恨,去傷害。恨就是恨,也是獨立的,永遠不可能變成愛,去原諒。”

徐爾戈說:“周老大,你說呢?”

我說:“我沒見解。”

有些冷場。

漿汁兒突然興奮起來:“哎哎哎,周老大,你給徐爾戈算算命!”

我說:“徐爾戈,你想嗎?”

他說:“我很信的。”

我說:“那你選7個漢字吧,不要有任何關聯。”

他想了想,然後在地面上寫出來。

我和漿汁兒一起看著,最後都愣住了。

他選的是:林,卉,青,大,明,朋,爻。

徐爾戈問我:“什麽含義?”

我說:“你是個超級浪漫的人。”

徐爾戈說:“就這些?”

我說:“就這些。”

漿汁兒說:“沒意思!”

其實,我的大腦在快速轉動——他選的最後一個字,為什麽和漿汁兒一樣,也是“爻”?

如果我讓你選,你會選哪7個漢字?

發給我,18311419630。如果我能走出羅布泊,我給你“算算”。

半夜的時候,沒什麽風,營地很安靜。

記得我在戈壁草原放羊的時候,雖然那裏也是空天曠地,人跡罕至,但有一夜我聽到了馬頭琴的聲音,低沉,嘶啞,悲淒,哀怨,像一個男人在哭,哭天,哭地,哭不盡那孤獨那恐慌那冷清那淒惶。

而在羅布泊,不可能有馬頭琴的聲音,只有馬頭。

新疆黑天晚,說是半夜,實際上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聽見漿汁兒發出微微的鼾聲。

那麽香。

我不是說她睡的香,我是說那鼾聲散發著香味。

一個男人,跟一個可愛的女孩睡在一起,如果說沒有任何邪念,那一定是虛偽的。

睡不著的時候,我有過多次想象,對象就是這個娃娃臉女孩,那是我度過荒漠長夜的最好調味劑。

只是想想而已。

我不可能像白欣欣那麽無恥。我懂得分寸。

在漿汁兒的鼾聲中,我告訴自己,必須趕緊睡著,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尖叫聲驚醒了。

我豎起耳朵聽了聽,是布布的聲音:“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