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迷魂地 第二十章 奇怪的儀器(第3/4頁)

孟小帥看了看他,說:“可以啊!怎麽了?”

徐爾戈說:“沒什麽,換個乘客,就多一些新話題,不是嗎?”

孟小帥說:“好哇好哇,讓張回這家夥坐到布布那輛車裏去,他總給我講黃段子!”

張回朝孟小帥看過來,說:“孟小帥,你很不夠意思噢。”

孟小帥說:“趕緊幹你的活兒!”

徐爾戈說:“謝謝。”

然後,他就去布布的車上拿東西了。

魏早喊道:“打火機誰拿著?”

大家互相看了看。

我說:“在號外的背包裏。漿汁兒,你去取一下。”

漿汁兒就去了。過了一會兒,她拿來了防風打火機,遞給了魏早。魏早開始點火,燒水。

號外被大家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走過來。

午飯是煮餃子,熟食,鹹菜。

在羅布泊,速凍餃子是奢侈品。只有房車和我的路虎衛士裝著車載冰箱,不過,冷凍空間太小,大都用來裝冰塊了。另外,煮餃子費水。

吃飯的時候,我說:“大家聽著,我們5輛車,總共有6個司機,誰累了說一聲。”

孟小帥問:“誰還會開車呀?”

我指了指漿汁兒:“她。”

漿汁兒說:“誰需要?”

孟小帥說:“我!你替替我,下午我去哥的房車上睡一覺!”

漿汁兒說:“那麽漂亮的車,你不怕我給你撞了?”

孟小帥說:“沒事兒,撞了姐自己修。”

漿汁兒問布布:“布布阿姨呢?”

布布說:“我不累,謝謝。”

白欣欣說:“唉,沒人能替我……”

漿汁兒說:“為什麽?”

白欣欣說:“妹子,我的房車是A照!”

漿汁兒得意地笑了:“我就是A照。”

我愣愣地看了看她:“你一個女孩子,又不開貨車,怎麽會學A照?”

她說:“鬼使神差就學了。”

白欣欣嬉皮笑臉地說:“漿汁兒,要不你開我的房車吧,我跟孟小帥一起睡。”

徐爾戈悶頭吃餃子,他擡頭看了白欣欣一眼,眼神裏透著鄙夷。

漿汁兒說:“那孟小帥的車誰開?”

白欣欣恍然大悟:“噢,我給忘了。”

吃完飯,衣舞問魏早:“我們什麽時候能到余純順的墓祭?”她說的是墓地。

魏早說:“遠著呢。”

衣舞很較真:“遠著呢是多遠?”

魏早壞笑了一下說:“如果我們一直朝前開,半路不出故障,開到4月25日早晨,朝右一拐就到了。”

大家都聽得出來,魏早想幽默一下,衣舞卻嚴肅地問:“要是改早了或者改晚了呢?”她說的是拐早了或者拐晚了。

魏早有點卡殼了,他想了想說:“到處都光禿禿的,能看見的。”

1996年,余純順走到離鐵板河出口不遠的地方,迷失了方向,幹渴衰竭而死。

營救人員乘坐直升機,找到了他那頂藍色的帳篷,一角已經塌落,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帳篷門口扔著一把藏刀,不見刀鞘。余純順躺在帳篷裏,頭東腳西,頭部腫脹,五官已經失去比例。他的頭發像洗過一樣。裸露的上身布滿水泡,最大的像乒乓球。他的胳膊下壓著草帽。這裏離他埋水的地方只有3公裏,甚是詭異。

按照探險界慣例,以及余純順生前遺願——“走到哪裏就躺在哪裏”,營救人員把他的遺體就地掩埋。

這位旅行家被安葬在了他魂牽夢縈的羅布泊。

最初,營救人員臨時立了一塊木質墓碑,寫著“余純順壯士遇難地”,一位女士用口紅把這幾個字塗紅了。舉行了簡單的哀悼儀式,飛機飛走。

余純順的墓地和彭加木的墓地恰巧在一個緯度上。

沒想到,到了1997年,某攝制組前往羅布泊,發現壯士墓地慘遭盜掘,隨葬的帳篷、金屬撐杆、睡墊、白色T恤衫被挖出來,散在各處。

墓地西南大約兩公裏處,有一輛拋錨的沙漠越野車,無人,無車牌。車輪半陷入沙土中,車漆已經剝落。

後來,有人又用水泥、紅磚、木料,重新整修了余純順之墓。大理石墓碑正中寫著“余純順之墓”五個大字,鑲嵌著余純順的銅質頭像,墓碑左下角雕塑著一雙旅遊鞋。另一塊大理石碑紀念碑上,鐫刻著余純順的墓志銘。

余純順的墓碑立在茫茫無人區,2005年,石頭墓碑莫名其妙被人砸碎,木頭墓碑被焚燒……

大家陸續上車了。

漿汁兒坐在了悍馬上,孟小帥跟她交待了一些什麽,然後顛兒顛兒地跑向房車,一步登了上去。

徐爾戈還是坐進了悍馬。

張回鉆進了布布的車。

我正要回到車上,漿汁兒下車朝我揮了揮手。

我停下來。

她跑到我的面前,朝我的車上看了一眼,小聲說:“我發現了一個問題。”神情有些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