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迷魂地 第五章 其他人遲到的原因(第2/4頁)

她立即趕到學校,把女兒帶出來,去了醫院。

第三天,女兒才退燒。

她說:“媽媽,你走吧,我沒事了。”

然後,她擁抱了媽媽,一個人坐公車回了學校……

布布本來該遲到兩天的,在路上,她日夜兼程,追回了一天。

……

布布旁邊那個女孩看起來有30歲了,皮膚有點缺乏血色,很白,素面朝天,穿一件紅襯衫,藍坎肩,頭發很黑很長。

毫無疑問,她就是還在讀博的衣舞了。

我說:“你是衣舞。”

她看了我一下,把眼神落下去:“呃,我是衣舞。”

也許是讀書讀多了,她顯得有些木訥。我甚至從她的眼神裏,感覺她多少有點神經不對頭。

我說:“你也說說。”

她說:“我是坐火車來的,錢夾被人偷了……”

書生就是書生。

一個男的馬上插嘴:“你也被偷了?來的時候,我的背包也丟了,幸好我的錢不在裏面!”

我馬上問:“你是……”

他把臉轉向我,說:“周老大,我是張回。”

我說:“你不是獄警嗎?”

他說:“警察難道就不會被偷嗎?我有個朋友在反扒隊,他們還經常擠不上公交車呢!”

這句話把我逗笑了,很多人都笑了。

張回又補充說:“主要是我沒穿警服。”

我說:“你丟了什麽?”

他說:“身份證,警官證,還有……我女朋友的照片。”

我把目光轉向了衣舞:“你繼續說吧。”

衣舞在西安中轉。

當時她太困了,打了個盹兒,突然感覺臉上一涼,她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20多歲的男青年,奇瘦,他手裏抱著一瓶礦泉水,正在斜眼看她。見她睜開了眼睛,就把目光移開了,舉起礦泉水喝了一口。

衣舞不知道哪裏崩來的水珠,又迷迷瞪瞪睡過去了。

她一直在象牙塔裏,太缺乏社會經驗了,坐在她旁邊的那個男青年肯定是個小偷啊,他用手指朝她面部彈水珠,其實是在試探她睡沒睡熟。

等衣舞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背包被拉開,錢夾不見了。

車票也在錢夾裏。

她四下看看,人頭攢動,一下就哭出來。

很多人圍觀。

她哭著去車站派出所報了案。

她的口袋裏裝著一點錢,很少,只夠短期的食宿。

警方答應第二天把她送上火車,讓她返回貴州,如果案情有了進展,他們再跟她聯系。

她離開派出所之後,找了家小旅館住下來。她沒給我打電話,她希望警察能幫她找回錢夾。

第二天,她再次來到火車站,走進候車大廳的時候,感覺背包被人重重地碰了一下,她猛地回頭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就把背包轉到了胸前。

派出所換了警察。正當值班警察翻看昨天筆錄的時候,她打開背包拿水,竟然摸到了丟失的錢夾!打開看看,車票在,錢也在,一分不少!

她愣了一會兒,趕緊對警察說:“不麻煩你們了,謝謝!”然後就快步離開了派出所。

前一天,她翻遍了背包,錢夾肯定不在了,現在,它為什麽又回來了呢?

她馬上想到,她走進候車大廳的時候,曾經被人撞了一下,她相信,正是那時候有人把錢夾塞進了她的背包。

小偷為什麽偷了她的錢夾又還給了她?

她顧不上多想,趕緊改簽車票,繼續奔赴庫爾勒。

……

聽了衣舞的講述,大家都認為,她哭的時候,小偷肯定躲在什麽地方看到了,動了惻隱之心。

我說:“張回,你說說你。”

他說:“我是為公事。有個犯人跑了。”

我反復打量這個張回,他跟我想的不太一樣,他身為獄警,我並沒有在他的眼神裏看到多少正氣凜然的東西,反而有點賊。簡單說,他的眼珠子轉得太快了。

據他講,本來,他休假了,打算第二天出發。可是那天下午,他臨時接到監獄電話,說有個犯人逃走了。

張回在監獄只是負責宣教,但是監獄出了大事,他必須得回到崗位上。

那個犯人和張回同名同姓,只是不同字,那個犯人叫——章回,黑龍江大慶人,殺人罪,死緩,在監獄裏蹲了7年了。

那天,殺人犯章回在醫院體檢的時候,趁機從二樓跳了出去。看押他的幹警下樓去追,他已經橫穿馬路,沖進了對面的居民區,不見了。

接下來,刑警、武警、獄警聯合搜捕,第二天半夜,終於在一棟高樓頂層將他抓獲。

獄警和犯人竟然重名。

我發現,此行都是奇事。

……

衣舞旁邊那個人,穿著灰色帽衫,頭發快披肩了,十指細長。

我說:“你是誰?我猜不到了。”

他說:“嘿嘿,我是號——號外。”